紧赶慢赶,我们终于在夏日的第一声蝉鸣中踏进了家门。见我们平安归来,祖父很是欢喜,人也精神了许多。晚饭后,他便将沈淮叫到了书房。我等在屋外的凉亭里,心想,大抵是要将一切摊开来说了。
紧赶慢赶,我们终于在夏日的第一声蝉鸣中踏进了家门。
见我们平安归来,祖父很是欢喜,人也精神了许多。
晚饭后,他便将沈淮叫到了书房。
我等在屋外的凉亭里,心想,大抵是要将一切摊开来说了。
过了一会儿,沈淮踏着月色,步履轻缓地进了凉亭。
「祖父喊你进去陪他说说话。」
我低头应好,小心翼翼地从他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时,他一把揽住了我的腰,再一个用力,我被迫跌坐在他怀里。
周围的下人也消失了。
我不由得庆幸今日腰带扎得特别紧实,死结一道道的。
手腕一凉,我低头一看,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正被他套在我手上。
「好想,好想要吃了你。」他痴迷地亲吻着,恨不得立刻将我拆吃入腹。
偏执又危险。
他轻声细语地诱哄:「待会无论祖父说什么,你都要答应,知道吗?」
我乖巧地点点头。
越反抗,他只会越兴致高昂。
自从客栈那一夜后,他彻底撕下了温润儒雅的伪装,露出了内里的阴暗疯狂。
我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反而换来他变本加厉的索取。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我完全束手无策,原想着回家以后他能消停下来,没想到他却更疯癫了。
弄了我一脖子口水后,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我,气势一变,整个人又恢复了清风明月般的谪仙模样。
「去吧,别让祖父等急了。」
我强忍着嫌弃,不敢当他面擦嘴。
走出老远了,我依旧能感受那道炙热、侵略十足的视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屋内。
祖父难受地咳嗽着。
「当年问你的事,灵灵想清楚了吗?」
我想也不想地拒绝:「我对兄长无意,强扭的瓜不甜,不必强求。」
「灵灵,这侯府一日不如一日啊。」祖父颇为无奈,浑浊的眼珠子紧盯着我。
「我有感大限将至,但不安排好这些身后事,哪里敢闭眼。」
我干巴巴地安慰:「祖父定能长命百岁。」
自从父亲负伤从战场上退下来,只领了个虚职,侯府便被排挤出了朝堂,日渐没落。
祖父的想法我能明白,趁沈淮复起之前,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待一朝得势,我扶持起家族子弟们,重振侯府门楣。
多少大臣挤破头将女儿送进深宫,为的不就是一门姓氏荣耀。
可我——
可我不喜欢他啊。他的命定之人也不是我,难道非要让我夹在中间不伦不类吗?
想了好一会儿,我实在是泄了气,只能言不由衷道:「祖父,再给我一点时间缓缓吧,这好好的兄妹忽然做不成了。」
沈淮十二岁时来到侯府,说是体弱多病养在乡下的哥哥,那时我天生口吃,不敢说话,整日里沉默寡言,都是他一字一句地教我耐心纠正。
这些年来,我所求所想,他无有不依。
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位好兄长。
祖父叹息一声,苦笑道:「淮儿说,那场大火他从未忘记。」
什么意思?
我不明所以。
但不等我再问个清楚,祖父似是累极,疲倦地挥手赶人。
出来后,我去了祠堂给母亲上炷香。
没想到父亲也在。
他依旧是老样子,像个苦行僧一样,每日吃斋念佛,青灯常伴。
上完香,我单刀直入:「爹,你希望我嫁给兄长吗?」
父亲竟然也苦笑起来,语重心长地劝告:
「灵灵,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你必须嫁给他,否则九族不保。」
他晃了晃手里的佛串,神情苦涩:「我念佛,不是祈福,是为了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