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女朋友看得那么重要,她就是这么照顾你的?」江简动作一顿,就着这个姿势转头,视线定格在我领口,声音颤抖:「疼吗……」
「你把你女朋友看得那么重要,她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江简动作一顿,就着这个姿势转头,视线定格在我领口,声音颤抖:
「疼吗……」
「小希,我这个哥哥……当的是不是太不称职了……我不该让你也……真不该……」
我才看清,他眼尾很红,好像刚哭过。
「哥,」我扶他坐下,蹲在他面前,放柔声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他们死了之后你一手照顾我这么多年,你很好,特别好。再没有比你更好、更称职的哥哥了。是我不够好,不能让你放心。
「如果哥只是想要一个好弟弟,我会如你所愿的。」
江简对上我的视线,很久,抬手摸了摸我的脸:
「瘦了。」
顶灯从他脑后打过来,柔焦了发丝和轮廓。
他眼底还有没干的泪,那两汪清泉里,是我日思夜想的温情。
我喉头一紧。
「哥……」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好看。再这么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还能继续演这个「好弟弟」了。
喉结滚动,接连几个深呼吸,我才勉强找回声音:
「哥,你醉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到包厢时聚会也到了尾声。
孟哥招呼着送走了其他朋友。跳跳醒了,窝在她爸怀里揉着眼睛和我挥手。
「丫头,」我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年后跟你爸来,小叔叔给你包大红包,昂。」
孟哥回了我一个「去你的吧」的表情,抱着闺女走向他的大奔:「走了哈!照看好你哥。」
我扶着江简上了出租车,顺路送郑絮回家。
一路上都很沉默。
郑絮坐在副驾驶,对着车窗外喜气洋洋的霓虹街景出神。江简压上我的肩膀睡熟的时候,她才轻轻开口:
「早就不用留疤这么明显的手段了。你干了什么讨的这种大刑,就非得作践自己?」
我笑了:「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就不能是被动受罚吗?」
「从寻死劝到向生,还指导我迅速逃脱的人。你不想,他们一根寒毛也动不了。」
「造了点小混乱。」这回我没否认,偏头看向江简:「我就是想尝尝,他曾经受过的伤。」
「疯子。」
郑絮吐出两个字,没了下文。直到下车前,才叹了口气:
「抱歉,答应替你照看他的,可今天…我拦不住。」
「你哥心里有你。」
夜幕里,她勾了勾嘴角,眼里尽是苍凉,衬得红唇波浪也失了艳色。
真的像朵柳絮一样,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那天她结婚,我偷偷去了。很漂亮,比我所有想象过的还要漂亮。就…挺好的。
「年后姐就要走啦。你俩比我们幸运,好好儿的。」
「后会有期!」
郑絮的背影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街角。
江简酒品很好,醉了也不爱说话,就迷迷糊糊看着你,问什么都点头。
我半抱着他到床上躺下,想去倒杯水,一回身,手被人拽住了。
「哥,是难受吗?」
江简摇了摇头,拍拍床沿。
我就着他的手坐下。
他在喃喃自语,我把耳朵凑到嘴边,才勉强听清。
「长大了……」
「是,长大了,都快 20 了。让长大了的弟弟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他还是不肯松手。
「小希……你改好了吧……不要喜欢男生……太苦……太苦了……」
「我要是说改好了,以后还要找个女朋友,你会开心吗?
「唉,算了。咱们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昂。」
掰不开手,我索性趴在他床边,用目光贪婪地描摹他的睡颜。
睡着了的江简恬静地要命,完全不像那个在公司巧舌力争、实验室不要命钻研、从 15 岁开始一手撑起家的拼命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