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没有保护措施,那轻则骨折,重则瘫痪。可用班主的话说,反正我贱命一条。
舞台没有保护措施,那轻则骨折,重则瘫痪。
可用班主的话说,反正我贱命一条。
即便我当场摔死了,信不信那贺少爷也不用进去蹲一天牢?
见我沉默,贺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懂。
「荒子孱孙啊……」
他闭眼长叹,皱纹纵横,整个人仿佛又衰老了几岁。
再睁眼,贺老爷子眼底已有了决断:「娃娃,爷爷今天找你来,其实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
上午我去了医院,下午少年杂耍班的班主就因虐待儿童被拘。
而到晚上,我就连人带全部家当被送到了贺家。
「你倒有点本事。」
玄关处,贺骋懒懒靠着鞋柜,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所带来的一切——
磨破的运动鞋,洗褪色的旧校服,以及唯一的掉漆行李箱。
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不掩恶意地嗤笑一声:
「你不会是女扮男装吧?把老头子勾得铁树开花,都想来一段爷孙恋了。」
蹲身换好拖鞋,我挺直腰板,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你的心一直和你的嘴一样脏吗?」
闻言,贺骋的脸上顿时蒙上戾气:「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没复述,径直踩上玄关边缘的台阶,和他站在同一高度。
从小在杂耍团把筋骨拉练到极致,此刻贺骋与我面对面,竟将将比我高出一点。
「至于我是不是男生……」
我目光意有所指地向下:「要比比吗?」
贺骋先是一愣,接着脸都黑了,抬手猛推开我:「有病啊你!」
我向后退了两步,追问:「不敢吗?还是没自信?」
终于察觉到我这痞子般的表现与初见时的巨大反差。
贺骋一时竟没立刻反击,上下打量我:「呵……果然,又是一个会装的,之前装得乖巧老实,现在目的达成,真面目就暴露了。」
他讥讽道,「不过你还是不够聪明,半路开香槟,得意的太早了。」
我皱起眉:「什么?」
「老头子最爱做慈善,像你这种孤儿,我们贺家一年少说资助几千个,但真攀上高枝的,连个位数都没有。」
说着,贺骋吐出棒棒糖,抬手将糖面用力杵在我的头顶。
「就算接你一个回家,和收养一条流浪狗没什么区别,明白吗?」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力道之大发出清脆的「啪!」
「就算是养狗,养得不好也会咬人,何况养我的又不是你。」
「咬人那就直接打死,一条狗命罢了,有谁在乎?」
「是吗?那……那就算了。」
「?」
剑拔弩张的交锋在我这陡然直下,贺骋不禁狐疑望来。
见我耳根发红,手脚僵直,便又顺着我的视线转向身后的楼梯。
——正好看见一身素色睡裙的俞婉捧着书从上面走下。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俞婉微微抬眸。
对上贺骋的目光,又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
冷冷的,不带半点情绪。
而贺骋却如同炸了一般,直接抓起一旁的花瓶砸去:「滚回你的房间!」
花瓶在台阶上粉身碎骨,碎片划过女孩纤细的小腿。
我立刻抓住贺骋的胳膊,紧皱眉头道,「你干什么!她不是你妹妹吗?」
「滚!」
宛若触到逆鳞,贺骋猛地甩开我,越发狂躁:「谁和这婊子是兄妹……呃!」
而他的话还没吼完,就被我一拳打回肚子里。
「好好说话,要么就不要说话。」
我举着右手,拳峰发麻,声音却还是温和的。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