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抓着我奶的衣服。我奶皱了皱眉头,她说:「
见我奶不说话,我太奶更急了,她嘴里嚷嚷着:「老大,你把我送回老三家,你媳妇不想留我住,故意弄符纸恶心我,我算是明白了,我走。」
我太奶说完这话,就要走。
我爷急忙拉住我太奶,他说:「娘,眼看着天就要下雨,你别闹,不就是一张符纸吗?我撕。」
我爷说完这话,就下了驴车,「刺啦」一声,木门上的符纸被撕掉。
与此同时,我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打雷了。
我爷说:「娘,快进院。」
我太奶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里看,嘴里小声念叨着:「进院……进院……」
我爷赶着驴车进了院,我太奶就坐在驴车上。
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我太奶的眼神发贼,像是在算计什么。
进了院,我太奶下了驴车,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笑呵呵地说:「福山,晚上给太奶做伴,和太奶睡吧。」
我太奶话音刚落,我就听见「砰」的一声,风把木门吹开了,木门被吹得咣当咣当响,风更大了。
3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我下意识地低头,我看见太奶竟然有两个影子,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闪电过后,月光下,我太奶又变回一个影子。
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看,我太奶还是一个影子。
难道刚才我看错了?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太奶冰凉的手又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还掐了掐。
我太奶说:「走吧,跟太奶住草房。」
我家除了东屋,西屋,还有个草房,是专门给我太奶住的,刚盖没几年。
我小叔结婚前,我太奶一直住西屋的。
不知道为啥,我有点害怕。
我不想和我太奶住,我身体用力往后退,可我太奶却死死抓住我胳膊不放开,她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瞪我。
我说:「我不去。」
我拼了命地挣扎,可根本甩不开我太奶的手。
她的手干枯,指甲还很长,指甲都快抠进我肉里。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福山,你懂点事,陪你太奶住,你太奶稀罕你,别惹你太奶生气。」
我太奶嘿嘿笑了笑,她已经一百多岁了,可牙一颗没掉,牙口很好,就连骨头都能咬烂。
风越来越大,吹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太奶拉着我往草房走,草房的门是开着的,可里面黑漆漆的,连灯都没开。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哇的一声哭了,嘴里喊着:「我不住。」
我爷从后面踢了我两脚,还骂我:「你想干啥?别哭。」
我哭着说:「刚才打雷的时候,我看见我太奶有两个影子,我不想和我太奶住。」
我话音刚落,我太奶抓我胳膊的手就松开了,她扯着脖子喊:「瞎说!小畜生,还学会说谎了。」
我急忙跑到我奶身后,紧紧抓着我奶的衣服。
我奶皱了皱眉头,她说:「娘,福山不是说谎的孩子。」
我太奶瞪了我奶一眼,她说:「他年纪小,他的话不能信,他肯定是看错了。」
我太奶阴沉着脸,她转身就要进草房,像是害怕打雷。
我太奶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奶突然开口,她说:「娘,你刚才说和老木匠有仇,到底是啥仇?」
我太奶转过半张脸,恶狠狠地瞪了我奶一眼,她声音低沉,没好气地说:「60 年前,老大他爹打死了老木匠家的一只山羊,老木匠记恨到现在。」
我奶愣了几秒:「一只山羊记恨 60 年?」
我太奶冷哼一声,没说话,转身就进了草房,还把草房的门关上。
我爷皱了皱眉头,他说:「原来是他,他竟然回来了。」
我奶愣了几秒,她说:「老头子,你在说啥?」
我爷说:「那老木匠叫陈奎,60 年前,爹把他家的羊打死了,还把羊吃了,那只羊是老木匠的全部家当,就指着把羊卖了给他儿子治病,可惜羊被爹吃了,他儿子没钱看病,活活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