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悠的飞蛾。我心脏狂跳起来,紧捏着手机。
认命跟他走了进去,前台小姐姐眼神揶揄:「哇哦,你俩是……」
我礼貌地笑笑:「打住,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只是经此一遭,我算是想明白妈妈平时在跟谁打电话了,也想明白林余安最近的主动是为什么了。
敢情都是被逼的可怜人啊。
来之前还没吃几口饭,现在饿了,我跟着林余安回到他的诊室,坐在沙发上,有些生无可恋。
我俩线上交流远多于线下,如今唐突碰面,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饿了吗?」
他竟然察觉到了我的胃空空如也,还主动跟我说话!
我有些感动地点头:「饿。」
他:「?」
我:「?」
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看到一辆蓝色外卖小车,我才明白他不是在问我饿没饿。
我哈哈:「原来没下雨啊,怪不得我无语。」
他才想明白似的:「你饿了?」
我嘴硬:「不饿,吃了来的。」
他信了,我恨得捶了他的沙发一拳。
林余安奇怪地看我一眼,我咬牙嘴硬:「干嘛,没见过纯恨战士?
「上学恨老师,军训恨教官,小组作业恨同学,期末恨学科,放假恨火车,工作了恨领导同事,坐地铁恨冰凉铁椅子,坐沙发当然就恨沙发了。
「恨才能感受生命的真实,爱一个人可能是装的,但恨一个人带来的痛苦是很难忘怀的,懂?」
「那你活着痛苦吗?」他忽然开口。
我:「哪个方面?你希望我抽象地回答,还是哲学地回答?」
「活着痛苦,因为生命的缩写是 sm。」
我:「……」
抽象与哲学果然只有一线之隔。
夜间来给宠物看病的人并不多,算是清闲,只是我和他暂时还没那么熟,在抽象完后,他不理我,我也只能玩手机。
玩到手机没电,我终于老实了。
老实巴交地去问他:「有没有充电器呀?林医生。」
「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一惊,我一讶,肚子一叫,我脸丢完。
「不是你说等你下班的吗?」我有一种被人遛了的无语,「算了,我回去了。」
我愤愤地往外走,他「哎哎」地叫,背后一通声音,他拎着包,终于赶了上来。
「我送你。」
秀了一下车钥匙,速度太快没看清。
「玛莎拉蒂,带你去吃宵夜吧。」
我顿住脚,注视着他,他眼角弯弯,不像在骗人。
「这么富?」我屈服了,「那走吧!」
结果他领我到了一辆小毛驴边上,递给我一个头盔。
我不敢相信:「你没开玩笑吧?」
「嗯嗯,」他像在憋笑,「没开玩笑。」
「你家玛莎拉蒂长这样?」
「真没开玩笑,我的玛莎拉蒂就是淋了雨后被腐蚀成了电瓶车,你没见过,不代表世上没有。」
我:「……」
我饥肠辘辘地陪他到现在,还被耍了一通,我怒不可遏。
「玩你一辈子的抽象去吧!神经病!」
7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手机没电,打不了车,还好家离得不远。
我无能狂怒地暴走一公里,身后一直有小毛驴跟着我。
像烦人的苍蝇。
我又走几步,终于忍不了了,回头大吼:「跟着我干嘛!」
结果吼完,定睛一看,是一个陌生大哥,我立马熄了火,讪讪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我朋友。」
大哥说没事,但眼神总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不自在地把短裙往下扯了扯,只是我走的速度慢,他也慢。
街上没什么人,只有路灯下一直转悠的飞蛾。
我心脏狂跳起来,紧捏着手机。
佯装打电话:「跟你吵架你怎么不哄我啊?
「知道错了?好吧,我大发慈悲原谅你了。
「我还没走多远,快来接我呀。」
我故意说得大声,想让那大哥知道我不是独身一个人,还有男朋友在跟我实时通话。
不是想恶意揣测路人,只是如果真有意外,我一定打不过对方。
我越走越慢,越来越后悔。
早知道先充电了……
假装打电话,讲话讲得嗓子都快干了,这路上也没出现第三个人。
我愈发紧张,心一横,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回去。
「你好慢呀,你到哪里啦?」
那位大哥也调了个头。
没走几步,他出声喊住了我。
我有模有样地对电话说了句:「你等等我哦,有个大叔在喊我。」
「有什么事吗?」
他在我身侧停下,我警觉地离了几步。
「小美女,和男朋友吵架呢?」
我笑:「和好了。」
他的凝视让我各种不适,我扯笑:「大叔,你一直跟着我,还有什么事呢?」
「没什么事,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加快了脚步:「不想交。」
他发动小毛驴,在我身边慢悠悠地:「这么晚了,你男朋友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走啊?
「叔叔不是坏人,叔叔是保护你。
「美女,你真的好漂亮啊,你男朋友也是不像话。
「怎么不说话?叔叔真不是坏人。
「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多交个朋友又没坏事。」
真要命,我举起手机,刚想继续假装打电话,就见着不远处出现了一辆打着灯的小毛驴。
我心跳得很快,朝那辆小毛驴跑去,边跑边喊:「老公!
「你来接我啦!」
那小毛驴突然减速,我离得近了些,才看清是林余安。
他停住了车,准备调头。
我「啊啊」大叫,一路冲刺,扑到他身上,连带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