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踏实。耳边一直传来嘈
寒来暑往,周围的神殿依旧香火不断,只有我捉襟见肘。
不如睡觉。
我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耳边一直传来嘈杂的声音,吵得我无法入眠。
「时嘉,别以为你是我朋友我便不打你了。」
我睁开眼,差点被一阵金光晃晕过去。
闭眼缓和了一阵,我再睁开,朝着那金光的源头看去,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谁这么好心,给我塑了个金身?!
我提着金晃晃的衣衫不知所措。
时嘉躲在我庙外偷偷抹眼泪,见被我发现,他跑走了。
「你跑什么?」
被我拉住,时嘉揪着帕子呜呜呜地哭起来。
「诛,你的好日子要来了,我替你高兴呢。」
我转身望着那些正在为我神像塑金身的人,满脸疑惑。
「他们为何替我塑金身?」
时嘉止住哭声,又成了那个大嗓公,「我哪里知道去,管他那么多,吃饱饭才要紧。」
隔壁的神都来看热闹,我这小破庙从来没进过这么多人。
「诛,你这走什么运?我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给我塑金身。」
「就是就是,诛,你命真好。」
「诶,诛,你是主什么的,这么多年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时嘉将那些人都撵了出去,叉着腰在门口:「要你管呐,快快快,都走都走。」
5
我以为那些人只是给我塑个金身,没承想,他们用一个大箱子将我连根拔起装了进去。
车轱辘滚动走远,时嘉小跑在后面大喊:「诛,你要幸福啊!」
「可不要忘了我呀!」
6
车走了多久,我便睡了多久。
直到有人将箱盖打开,我才又能视物。
我已经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殿宇内,比赵财神的那个还要好看。
「娘娘,都办妥了。」
「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谢娘娘。」
一个穿着织金云锦宫装的女人朝我款步走来,我只觉得她面熟,像是之前见过。直至她走得再近些,我才认出,她是那个雨夜跪在我面前哭泣的女子。
她额间贴着金箔,头上戴着赤金钗,与当初见到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一双涂着蔻丹的手抚过我身上的金片,「贴得还算精细,不知道神明是否满意呢。」手指游离间,衣袖里浮动的丝丝冷香不停往我鼻子里钻。
「挺满意的,只是能别摸我了吗?」
我蹙眉,不悦地说道。
「你是谁?!」
女人像是受到了惊吓,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这是咋了?
我不解地看着她,她复又凑近了些,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不习惯与人靠得太近。」
「啊!」
又是一声惊叫,女人两眼一翻在我面前晕了过去。
7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整蒙了,没等我反应,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走得步步生风,一步就走到女人面前,一把搂过。
「爱妃!爱妃!」
见女人不醒,又向旁边的人怒喝。
「一群没眼力见的奴才!还不传太医。」
不多时,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拎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没等他站稳,便被男人一脚踹进了内室。
「娘娘脉象凌乱,像是受了惊吓。」
男子面色不悦,将整个殿内的宫人都叫了进来。
「今日是谁伺候?」
「回皇上,是……是奴才。」
哦?他就是皇上?时嘉说的那个祈求生生世世的那个?
长得……
他是皇上!
我伸着脖子看戏。
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谁惊扰了娘娘?」
「奴才……奴才不知……」
说罢,便被一脚踹翻在地,顾不得疼痛,慌忙跪好,不停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杀了。」
被称皇上的男人冷漠开口,我双眼一亮。
哟,来活了!
这好几百年没开张,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
我正摩拳擦掌,床榻上的女人醒了。
「皇上,臣妾无碍,别为了臣妾枉杀无辜。」
皇上心疼地抱着刚刚苏醒的女人,嗓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朕都听爱妃的。」
好,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