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人说她是摄政王府的“累赘”,裴渡派人割了那人的舌头再丢去宁古塔流放。“小云惜从来都不是本王的累赘,摄政王府也永远都是你的家。”那时候的他,将柳云惜宠得无法无天,替她挡住外界所有闲言碎语。
从前有人说她是摄政王府的“累赘”,裴渡派人割了那人的舌头再丢去宁古塔流放。
“小云惜从来都不是本王的累赘,摄政王府也永远都是你的家。”
那时候的他,将柳云惜宠得无法无天,替她挡住外界所有闲言碎语。
但现在,这样扎心窝的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
默然片刻,柳云惜扯了扯苍白的唇:“以后不会了。”
还有十日她就要去戍守边疆了,不会再做他的累赘,也不会再让旁人误会。
柳云惜垂着眼帘准备回梅苑,身后传来裴渡的声音。
“今日去了哪里,为何穿一身素衣?”裴渡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她,对她今日的穿着很是不满。
迎上他犀利的目光,柳云惜只觉喉头一阵发哽。
七日前,得知父母战死沙场的噩耗,她六神无主的去找裴渡,想要他陪自己去城门迎接棺柩回京。
“皇叔,今夜亥时你能否陪我……”可当时正赶着去见江渡月的裴渡,直接甩开了她的手,语气如同淬冰。
“别再说这些不知羞耻的话,你就算不顾及自己名声,也要想想你的父母和柳家军的清誉!”
这些天裴渡日日都和心上人在一起,根本没在意她已经连着穿了七日的素衣。
收拢思绪,柳云惜哑声回应裴渡。
“我今日入宫见了圣上,再过几日……”话音未尽,一辆悬挂着‘江’氏锦旗的马车自远处缓缓驶来,门帘带着清脆的铜铃声响。
裴渡的神色刹那柔和了下来。
再度收回视线,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我有事要出去,你在府中安分点,下次进宫面圣别穿这么素白,不然还以为我摄政王府有丧事。”
说完,他便匆匆走了出去。
望着他跨步上马车,缓缓远去的背影,柳云惜的眼尾一寸寸泛红。
离别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也是,现在他满心满眼都只有江渡月,又怎会在意其他身外之事。
柳云惜在原地站了半响,才默默回了梅苑。
萧条的庭院内,粗狂的梅花树干上剑痕斑驳。
一刀一刀的划痕,是裴渡手把手教她练剑时留下的。
“我的小云惜,力拔山兮气盖世!以后定能扶摇直上九万里。”
大概是第一次养小孩,裴渡总喜欢逗柳云惜,揉着她的头发说她的剑气厉害到可以劈山。
事实上,只有浅浅的一道剑痕。
回笼思绪,如今再看着这些过往的印记,柳云惜心底只有无尽的苦涩蔓延成海。
如今要离开王府,她也该收拾东西,清空自己在梅苑的所有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