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自己,攒够一百次失望,我就跟陆承分手。一次次的心软,一次次的心寒,反反复复下来,我发现,我对陆承的感情已经很淡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住了三个多月院才整理好自己。
我告诉自己,攒够一百次失望,我就跟陆承分手。
一次次的心软,一次次的心寒,反反复复下来,我发现,我对陆承的感情已经很淡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住了三个多月院才整理好自己。
陆承隔几天就来看我,绝口不提我曾经说过要分手的事。
顶着冯琪的白眼给我讲笑话,哪怕我不说话,也硬要赖在病房里。
出院那天,我心情轻松不少,连带着给陆承也有了些好眼色:「今天天气真好,听天气预报说这半个月都是好天气呢。」
陆承松了口气,自然的过来牵我的手:「是啊,我就知道琳琳是最善良的好姑娘,终于肯原谅我了?」
我把手轻轻抽出来,脸上表情未变:「陆承,三天后是我父母的祭日,你可以陪我回去祭奠一下吗?」
我们每年都去,这也是我最后的期望。
我想好好告别,一别两宽。
陆承用力点头:「行,到时候咱们在老家住几天。」
说着,他自顾自的开始规划回去以后的事情,吃什么饭,看什么电影,絮叨个没完。
三天一晃而过,清早,我给陆承打去电话,接起来的却是陆娇娇。
「真不好意思啊徐姐姐,为了庆祝我顺利毕业,哥哥喝了一晚上酒,恐怕不能赴约了。」
她还贴心的把听筒递过去,我听见陆承嘶哑的声音:「对,我头痛的不行,先睡了,有时间再去,啊。」
我闭上眼,挂断电话,拉黑,一气呵成。
冯琪在机场检票口看我:「他不来了?」
我点头,她又问:「你去国外交流的事,也没说?」
天空很蓝,我看的有些入神,半晌才回:「没必要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陆承换了号码给我打来许多电话,消息列表也被刷屏。
「琳琳,我真是睡过头了,我早上根本没听明白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别生气,我马上去找你!」
「娇娇只跟我说是个朋友找我出去,我那会睡得不清醒,对不起,琳琳,你接电话好吗?」
可是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陆承总是觉得我会包容他,体谅他,所以可以心安理得的把我抛在脑后。
他明明知道第二天要跟我去祭奠父母,却还是为了陆娇娇喝的酩酊大醉。
好在,我已经麻木到不会痛了。
老家突降暴风雪,来的又急又快,我跟冯琪是最后一趟航班。
其他航班都被延迟,面对庞大的自然压力,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开启。
上天也不愿意让我回头。
冯琪拍拍我的肩:「走了,不是说天上下刀子也要去看叔叔阿姨吗?姐们陪你!」
我笑出声,给她系上厚厚的围巾:「谢谢你。」
我之前一直想错了,把陆承当成溺水之人的漂浮木板,紧紧不肯撒手。
但其实,我可以学会游泳。
好朋友是慰藉心灵的良药,我也未尝不可治愈我自己。
积攒的失望彻底清空,从此关山陌路人。
第二天,我在风雪中跟父母的墓碑贴着额头。
「爸爸妈妈,我会过得很好的。」
钻进租的车里,冯琪迅速扔给我一个暖水袋,嘱咐司机开车。
「准备好了吗,新生活在向我们招手哦。」
我们要坐车去邻市,在那里登上航船,跟研究所的同事们集合。
「非常期待。」我看着窗外渐渐小下来的风雪,对她露出笑靥。
研究所的负责人是个高大清俊的男人,叫宋睢。
初次见面,他还是张冰冷的面孔,但随着旅程变化,他逐渐展露柔软的一面。
海上的时光很漫长,但跟朋友在一起,总觉得身心都轻快许多。
很快我们到达了目的城市,纷纷准备投入工作。
宋睢在走前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在船上的时候看你总是半夜出来透气,你也说你总是睡不好,这是安神茶,对身体好。」
我惊喜的接过:「想不到宋教授还懂医术?」
宋睢耳朵有些红,吭吭巴巴的回:「学过一点中医,不算什么。」
我常做噩梦,是当年留下的阴影,本来好了很多,却因为陆娇娇的一场车祸又反复起来。
「谢谢你的关心。」我笑的真诚。
宋睢点了点头,同手同脚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