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断贺妈妈的电话一会儿,贺行川的电话就进来了。顾笙按下接听键,打开了免提,听筒中传来了贺行川的声音:“大晚上的打这么多电话,有什么事?”他的声音很冷,仿佛顾笙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刚挂断贺妈妈的电话一会儿,贺行川的电话就进来了。
顾笙按下接听键,打开了免提,听筒中传来了贺行川的声音:“大晚上的打这么多电话,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很冷,仿佛顾笙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没什么事。”
顾笙话落,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还没等到下一句话,顾笙就听到有人喊:“贺先生,季小姐醒了在找你。”
“我马上来。”
伴随着贺行川的话落,顾笙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顾笙任由那声音继续,没有按断。
贺行川大学就和季晴在一起,两个人分分合合的拉扯了好几年。
顾笙当时与贺行川不在一个城市念大学,听到的消息是断断续续的。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贺行川了,贺行川是知道的。
所以后来贺行川与季晴在一起的时候,她难过了很久,眼看着俩人难舍难分,她将对贺行川的感情藏到了心底。
是后来,在同学的婚礼上,贺行川接到了新娘的捧花,转头就向她告白了。
大家都是同学,顾笙不想下贺行川的面子,只好答应了。
后来她与贺行川解释,可自那一天开始,贺行川便开始追求她,如所有人的愿,他们结婚了。
她满心欢喜的步入这段婚姻,可迎接他的是贺行川冷冷清清。
她们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如今仔细想来,贺行川自始至终都没忘记过季晴。
那么她是什么呢?
是他忘记季晴的工具吗?
顾笙的心口发痛,她眼前一片漆黑,身子蜷缩在沙发上抑制不住的发抖。
过了许久,顾笙平复了心情,拿过手机,给顾辰打去了电话。
“哥哥,我过几天回伦敦。”
“贺行川与你一起吗?”
“我一个人。”
电话那头怔住了,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和贺行川吵架了?”
顾笙站在窗边,窗户开着,冷风灌入眼眶,听着顾辰的问话,她鼻子发酸。
“没有,我之前不是说要读研吗,一直没安排好,现在有空了,贺行川公司忙,可能快过年的时候他再来。”
顾辰听到她和贺行川没事松了口气。
“嗯,准备几号出发,我让秘书给你定机票。”
“不用麻烦,我办签证估计还要一个月,我自己定,等我定好之后我给你航班号,你再来接我。”
兄妹俩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顾笙把茶几上的诊断单折好,藏好。
安静退场。
贺行川是在一个星期后回来的。
不过不是一个人,他把季晴从蓉城带回来了。
安顿在隔壁的别墅里,那套别墅是顾辰买给她的,她结婚的时候顾辰才把钥匙交给她。
但她们结婚这几年,顾笙也没住,只是偶尔让阿姨去打扫一下。
如今倒好,季晴住进去了。
在她与贺行川的这段关系里,她是卑微的,卑微到从不说自己的需求,从不与贺行川吵闹,即便有一些矛盾,她也是忍一忍,退一退就过去了。
这一次她很想问一问贺行川,合适吗?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都决定要走了,何必呢?
她静静地看了贺行川片刻之后收回了眼神,转身继续收拾书柜里的书。
贺行川的脑海里回荡着顾笙刚才那漠然又空洞的眼神,解释说:“只是住一阵子,方便医疗团队的人。”
顾笙背对着她,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没有和贺行川掰扯。
“住吧,不过你要和季小姐说一声,近期会有中介带人上门看房,可能会打扰到她。”
“为什么要卖房?你缺钱了?”
顾笙将拿在手中的书放入纸箱中,抬眸看向贺行川。
“不缺,那房子是大哥送给我的嫁妆,这么多年了也没住,放着浪费,我想卖了。”
贺行川不解的望着她,以顾家和贺家的财力,放着浪费的可太多了。
顾笙这是骗他的借口。
贺行川还想追问,但顾笙忙着自己的事情,明显的没想与他多说的意思。
他站在旁边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准备出去时候才恍然发现顾笙是把书都收到了纸箱里,他刚才还以为顾笙是在打扫卫生。
“你收书做什么?”
“想收拾一下,把这些书拿出去晒一晒。”
贺行川点了点头,临走时候他忽然想起来顾笙那天给他打电话的事。
“对了,你体检没事吧?”
“那天事情来得急,我没来得及跟你说。”
顾笙顿了顿,想到自己脑袋里的那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瘤子,微微摇头。
“没什么事。”
贺行川嗯了一声。
“季晴的伤势严重,情绪不稳定,我最近都在那边。”
“嗯,你忙你的。”
顾笙的语气平淡,没有任何异常,贺行川没再多想,转身出了书房,去了隔壁别墅。
顾笙站在窗边,看着贺行川离去的背影,轻声失笑,却湿了眼眶。
这个家,客厅的沙发,卧室里的床,玄关的画,窗上的帘子,甚至换洗的拖鞋,都是她亲手选购布置的。
点点滴滴都是她对这段婚姻的期许。
到如今,宛如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