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回忆里抽离。身旁开车的周辞,递过来一张纸巾。我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底已经濡湿。答应了导师,参加十年封闭研究的那一刻,我以为我已经释怀。
我从回忆里抽离。
身旁开车的周辞,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底已经濡湿。
答应了导师,参加十年封闭研究的那一刻,我以为我已经释怀。
现在才发现,原来回想起那些过往,还是会禁不住泪湿眼眶。
没关系,没关系。
人总是需要多一点时间,来淡忘和放下。
我回了学校,搬进了宿舍,继续忙着写快要结束的论文。
隔天我跟周辞去图书馆时,又撞见了裴延之和裴遇。
他们带着温甜,大概是温甜一时兴起,来大学图书馆看个新鲜。
裴延之如今是研究院导师,才三十岁,就已经是副教授。
他来图书馆并不奇怪。
我当做没看到他们,找了位置坐下,打开电脑继续写论文。
温甜却拉着他们,坐在了我身旁不远的位置。
我耳边时不时传来,女孩小声说笑的声音。
裴延之有些尴尬,阻拦了几次,她仍是喋喋不休。
裴遇温声提醒她:「要乖一点。」
我脑子里突然又想起,小时候裴遇总是叹气跟我说的那句:「下次要乖一点。」
手上的论文收了尾,再点了保存。
我感到有些透不过气,就起身出去喝了口水。
缓了缓神再进去时,我的电脑已经到了温甜手里。
裴延之和裴遇起身,去书架上拿书了。
温甜一个人拿着我的电脑,鼠标熟练地移动点击着。
我心里警铃大作,上前一把从她手里夺回了电脑。
她立马夸张地摔到了地上,额头撞到座椅,尖叫哭喊出声。
图书馆里看书的学生,纷纷侧过来视线。
我抖着手,从回收站里找回了我的论文。
再点开时,我花了近半年才完成的,满篇文字和图表,一个都不剩了。
只余下了一个用符号拼出的笑脸。
那笑脸狰狞地,龇牙咧嘴地看向我。
我脑子里有些嗡嗡响。
再是闻声赶来的裴延之,不问青红皂白地质问:
「裴安安,为什么要推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