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专注,面容严肃,不像是侍弄花草,倒像进行一项精密的手术。我脚步一顿,一时怔愣。何鸿初不是嫌弃花草招虫子,小昱想养多肉都不让吗?怎么现在……
我压下心中的酸涩,正要离开。
就听到旁边护士们的闲聊。
“从没见过何医生对人那么在意,看来宋医生很不一样啊……”
“要是宋医生真能和何医生在一起也好,他们多般配啊!”
这声“般配”落到我的耳朵里,仿佛尖刀狠狠插入我的心。
我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没人知道何鸿初是我的丈夫,反而都称赞他与另一个女人般配。
我心中苦涩更甚,正准备装作没听见直接离开。
护士却看见了我,将我拉过去问:“江医生,你也看见了吧?怎么样,何医生和宋医生,是不是很般配?”
迎着众人的目光,我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确实般配。”
话音刚落,宋予彤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什么般配?你们在说什么?”
我转头看去,就见她和何鸿初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本想岔开话题,但护士抢先开口,打趣地说:“江医生我们都觉得,你和何医生般配极了,是天生一对呢!”
听到这话,何鸿初顿时眼神一暗,眉头皱起。
宋予彤也怔了下,连忙摆手:“你们误会了,我和鸿初不是……”
何鸿初却冷声开口打断,看向我的眼里有些责怪的意思。
“江医生不去安抚病人情绪,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怎么有空在这里探讨别人的隐私?”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让在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我也怔住了。
听着他话语中对宋予彤满满的维护之意,我的心像被尖锐的石子硌过一样刺痛。
他哪里在意这些事情?更不会这样当众下别人的面子。
如今他只是不想让别人说宋予彤的闲话罢了。
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看着周围同事看向我的目光,我眨了眨酸涩的眼,忍住泪意平静反问。
“何医生这么维护,是因为真的对宋医生有想法,被说中了吗?”
话一说完,就见何鸿初脸色一变。
宋予彤也着急了,赶紧否认说:“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同学而已。”
我轻轻“嗯”了一声:“开玩笑而已,别介意。”
说完,我就借口还有病历要写,匆匆离开了。
直到回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我才放松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我回想起刚才何鸿初听到宋予彤说只是同学时暗淡的神色,心口蓦地漫上一丝酸涩。
原来这么多年来,爱而不得的,不止我一个……
但一想到即将去国外进修,我又重新振作了精神。
还好我已经决定离开了,这段狗血的戏码,我就先退出了。
下午,我就拿着离婚报告去找了何鸿初。
我敲门进去,就看见他正在给桌上的盆栽浇水。
神情专注,面容严肃,不像是侍弄花草,倒像进行一项精密的手术。
我脚步一顿,一时怔愣。
何鸿初不是嫌弃花草招虫子,小昱想养多肉都不让吗?
怎么现在……
我正想着,就看见盆栽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一个“瑜”字。
怪不得他这样悉心照料,原来是宋予彤送来的……
我心口颤了颤,压下那股难受,将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签字的那一页,过去递到他面前。
“你把这个签了吧……”
我话没说完,何鸿初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只匆匆瞥见一个“予彤”,他就立刻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宋予彤的声音传了出来:“鸿初,这里有个病人比较棘手,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何鸿初眼中闪过一丝焦急,立刻站起身:“等着,我马上过来。”
他没挂电话,一手接过我手里的文件,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他匆匆离开,嘴上还忙着安抚那头无措的宋予彤。
我看着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又看着手中离婚协议上龙飞凤舞的“何鸿初”三个字。
万般滋味化为一声释然的叹息。
我们,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