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压使慕容玥从昏迷中转醒。
似是有什么覆在了她的身上,迷迷糊糊中,一股酒气沁入鼻息。
慕容玥恍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用力挣开沉重的眼皮,便看到了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
屋内的烛火透过幔帐映入床榻,光线柔和,斜斜的照在萧无靖的脸上。
他似是并不在意慕容玥已经醒来,那恍若天成的冷峻眉眼,正带了几分微薄的醉意和诧异,看向了她的身下。
她忍不住蜷了身子,顺着萧无靖的视线看去。
目之所及处,是一方染了血的雪帕。
慕容玥的心抽痛了一下,她从没想过,初行敦伦的这一夜,她的夫君会对着这雪帕露出惊讶的神色来。可见在他心中,她是多么不堪。
只是慕容玥又有些庆幸,如此这般,白日里他对自己与那护卫私通的怀疑,应该尽消了吧。
“王爷,这足可证明妾身清白。”
慕容玥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完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牵扯着四肢百骸疼痛一片。
萧无靖目光清冷,蓦的伸手嵌住慕容玥的下巴,将她的脸板正向他,“这能证明什么?你以为,只要留下一具完璧之身,你与其他人随便怎样都不做数吗?”
他手上的力道极大,捏的慕容玥下颚生疼。
“王爷,妾身……从未……”慕容玥艰难的开口。
“还敢狡辩,你当本王不知?你的嫁妆里藏有一副太子所绘的丹青,画中女子肩头有一朵夕颜花,与你肩上这朵别无二致,你说,太子与你若无私情,他为何能画得如此相像!”
萧无靖漆黑的双眼幽深重重,满是一望无际的厌恶与冰冷。
慕容玥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妾身不知有什么丹青。”
慕容家的女儿身上都刻有一处印记,慕容玥的印记确是肩头的夕颜花不错,可她对太子一向疏远,哪里会让他瞧见自己的躯体,又怎会容他给自己绘什么丹青。
萧无靖似是认定了慕容玥在装傻,眼底逐渐露出了几分怒意。
权势养出来的天家贵胄,平日单用气势压人就能让人不敢逼视,现下怒意隐现,慕容玥被他的威压震慑,不免也觉胆颤心惊。
“你自己看!”
他声音冷厉,手臂一挥,一卷画轴自床榻滚落,在地面徐徐摊开。
慕容玥急于求证,赶忙撑起身子朝那画上看去。
画中,一名身姿清隽的女子倚在罗汉床上小憩,因为绘得是背影,瞧不到面容,但从那松垮衣衫间露出的肩头判断,画中女子确是慕容玥无疑。
怎么会这样?
慕容玥整个人都有些怔愣,“这幅画,妾身确实从未见过。”
“住口!”萧无靖对慕容玥的一再否认显然已经失去耐心,他伸手扼住慕容玥的脖颈,将慕容玥一把按在床上。
“你就那么喜欢勾引男子?一个太子不够,嫁了本王不够,护卫也一并照收,你说,你怎么这么下贱?!”
慕容玥的心也是痛着,只是这个时候,身体的疼痛已让她自顾不暇。
这一睡,慕容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像是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