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沧海阔。
漆黑的巨轮破开水面,遁入夜色。
B层的休息舱内传出化妆舞会的喧闹声。
“想知道爷爷昏迷不醒的真相吗??”
当孟扶焉在纸条上看到这句话时,下意识就掩上字条,攥进手心。
一个月前,爷爷突然摔下楼,从此昏迷不醒,医生也查不出原因。
她一直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
但所有证据都指明这只是一场意外。
她看向侍者:“是谁让你转交的?”
侍者摇头,只是回:“一位先生。”
孟扶焉点头,“那他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侍者俯了俯腰,“那位先生说在甲板上等您。”
她摆了摆手。
等侍者离开,她才迈开步子快速往甲板上而去。
可此时B层游客都在休息舱参加宴会,外面并没什么人。
除了……
一对野鸳鸯。
“慢点……”
夹杂着喘息的女声断断续续,“昨晚你不是跟姐姐耗了一夜,她没有满足你吗?”
“那女人死鱼一样。”男人冷笑,压着女人大开大合,“让人瞧一眼就没了兴致,哪比得了你有滋味。”
女人嗔怒:“那你还想着跟她结婚?”
“不过是为了那个老东西划到她手上的股份罢了。”
男人一脸不屑,在女人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好了,别让那老东西坏了兴致,反正他现在跟死了也差不多。”
女人显然也对男人的话很满意,勾着唇哼哼着挽上男人的脖颈,全身投入。
她被死死抵在暗色船栏上的瓷白腰背,比天上的圆月还亮。
只是两人的脸和对话暴露在孟扶焉面前时,孟扶焉瞳孔微缩。
她倒是没想到,她这个未婚夫,竟然胆大到在订婚宴前一晚,跟她的妹妹孟茯苒,公然在甲板上交缠。
还提到了爷爷。
难道他们跟爷爷的昏迷有关?
还没细想,孟扶焉就突然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骨髓里传来一阵阵绞痛。
一些令人作呕的过往记忆也闪入她的脑海。
她头痛欲裂,胸口也泛起阵阵恶心,几乎无法站立。
脚下一软,孟扶焉跌入船舱口的黑暗中。
“怎么了?”
腰肢被人从身后扶住,她撞进一个坚硬滚烫的怀抱。
一个清冷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可孟扶焉恍恍惚惚,根本没心思看声音的主人。
她连道谢都忘了,就跌跌撞撞顺着走廊跑回了房间,冲进浴室。
趴在洗手台上一阵干呕后,她颤抖着从橱柜里翻出藏好的药片倒进嘴里。
等用冷水洗了把脸,孟扶焉混乱的大脑才清醒了几分。
微喘着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想起纸条先生的用意她还没去确认,她飞快擦干水珠,去了甲板。
可这个点,甲板上空荡荡的,就连刚才酣战的二人都已偃旗息鼓,更别说其他人了。
孟扶焉望着远处黑黢黢的海面,深深吐了口气。
她正想离开,不远处就传来男女细碎的交谈声。
“九爷,你想要让那人亲眼撞见的场面,她看到了。”
女声娇媚殷切。
可男声却只低低回了一个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