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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清晨的阳光从竹窗的缝隙里照进来,软软地搭在君惜柔的脸上时,君惜柔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了。

而这个第二天,并不仅仅是第二天,而是意味着她的新生。

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白素贞。

她是君惜柔,刃组织的杀手,君惜柔。

今年十八岁,冰冷,孤独,不懂情爱,没有是非观,在过去十八年的岁月里,君惜柔的记忆只有杀戮,不停地杀,杀那些组织吩咐她要去杀的人,她没有选择,也不想选择。

自打君惜柔有记忆以来,她就已经在刃里了,他们告诉她,只有不断地习武,不断地变强,才能变成强者。

终于,她成功了,她成为了刃里最著名的杀手,只要她出手,这世上就几乎没有她杀不了的人。

渐渐地,她忘记了为什么要杀,只知道,手起,刀落,便能轻松结束一条生命。

人命,在她们这样的人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也是最值钱的。

她可以因为一大笔赏金,就轻易杀掉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无论那个人是男女老少,只要她想,就可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开始厌恶这样的生活,重复,单调,而血腥的生活。

那是君惜柔十六岁的时候,她的任务,是去刺杀明国的一个大臣,可是不巧的是,她刚得手的时候,转眼就碰上了一个人。

就在君惜柔要杀了他的时候,他微笑着对她说:“再不走,宫里的侍卫马上就要来了。”即便是微笑着,他眼里的森森寒意却是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那寒意,即便是她,也浑身一抖。

不过他说得也在理,反正她蒙着面,应当没有人能认得出她。

君惜柔转身飞上房檐,正用轻功飞走的时候,她听见他的声音:“当心摔着。”

君惜柔却只想着,这人要么就是太傻,要么就是太有城府。

可当君惜柔回到组织的时候,她却总能想起那双眼睛,即便是拿到了高额的赏金,她也高兴不起来。

当再拿起剑的时候,君惜柔就会想起那双眼睛,一来二去,心中不免烦躁,便铁了心要脱出组织。

组织自然是不同意的,君惜柔足足等了两年才有这么一个机会逃出来,便带着自己从不离身的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她当然能想到组织会派人来追杀她,她只是没想到,组织里有这样厉害的阵法,她原以为就组织里那些人的功夫,凭自己的实力足以逃脱,却没想到差点殒命。

君惜柔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君惜柔知道,已经没有大碍了,想必昨日那人上的药效是极好的。

只是不知道昨天那人是谁。

等等!

君惜柔掀开自己的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确确实实是换过的,昨儿夜里她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劲装,今日这身白色的纱裙她从未见过。

君惜柔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冰寒,她十八年的人生里头一次出现了类似“不淡定”这样的词语。

昨日定是那男人给她换了衣服,又上了药。

那他岂不是已经将她的身体看了个遍,甚至还抚摸了?

再见到那人,君惜柔发誓,一定要剜了他的眼睛!

若撇开这地方是昨晚那人安排的来说,这地方确实是一个环境优雅的地方。可偏偏这地方是那人的,再美的风景此刻也格外地刺眼。

君惜柔顾不得身上的伤,拿起了自己的剑便走出了房子。

当然,她并没有忘记那放在床头的钱袋子。

既然有钱,她也不必跟钱过不去。

“老板,来两个包子。”也不知是在哪里,君惜柔走了许久才看到一处凉茶铺,便被那包子诱得挪不开脚步了。

拿了包子,君惜柔随意寻了一处桌子坐下。

许是在这荒野地方开的凉茶铺,生意不大好,此时只有君惜柔一个客人。

“姑娘,我看你气色不大好,喝杯凉茶吧。”那茶铺的老板是个老头子,和和蔼蔼的样子,让君惜柔有了些好感,却依旧保持着心里的警惕。

“你先喝一口。”君惜柔冷冷的脸不像是在开玩笑。

“姑娘,这男女授受不亲啊,这让我一个老头怎么好意思?”那老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多了几分尴尬。

君惜柔将杯子拿过,分了一点给那老头,“喝!”语气里多半是不容拒绝。

老头拗不过君惜柔,便只能拿起那杯凉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时候气红了脸,“可以了吧。”

老头说完也不管君惜柔反应,转头去找自家老婆子撒气,“老婆子,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君惜柔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觉得自己没有错,小心些总是好的。

老头子都喝过了,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君惜柔放下了些戒心,将凉茶一饮而尽,开始吃刚买的热乎乎的肉包子。

突然的,君惜柔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她看见,老头和老婆婆脸上的笑容。

怎么会,她明明已经让那老头先喝过的了!

再醒来时,疼痛的感觉自头蔓延开来,席卷了全身,君惜柔只觉得浑身乏力,一时之间,真气也运转不起来。

好厉害的迷药!

是她太大意了!

“醒了?”声音里透着几分张扬,声调很高,但又不是很尖,十分地荡漾。

听着声音,约摸是四五十岁的女性,刃里没有这样的女人,况且用迷药是刃所不耻的,刃尊崇力量,向来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去刺杀人,这人应该不是刃派来杀她的人。

君惜柔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了些,可旋即又提了起来。

这人若不是刃派来的,又怎么给她下迷药?

君惜柔的视线尚还有些模糊,那人走近了君惜柔才看清楚了些。一身束腰袒胸的翠绿襦裙,外披一件鲜红的薄纱广袖衫,摇着美人扇,俨然一副老鸨的打扮。

难道,这里是青楼?

君惜柔连忙四下查看着,而那老鸨似是看清了君惜柔的想法,笑嘻嘻地说:“这里是青楼,既然来都来了,还装什么清纯?趁早跟妈妈学点本事,多赚几个银子孝敬孝敬妈妈我。”

“阿香,翠翠,进来教教这女人,顺便验验是不是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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