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拿起筷子，「先说好，我这个人吃东西是很挑剔的。若这道菜达不到我的标准，我就要扣你工资了。」

我自信的说道：「这道菜绝对是完美的。」

它对世间的任何菜都是降维打击。即便是美味的辟谷丹，也不足其味道的十分之一。

林长老看着我，「你成功拉高了我的心理预期。」

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口，仔细看了看，放入嘴里。

我看着他，等待最后的审判。

林长老是否能给出一个公正的回应？

他睁开眼，竖起大拇哥，「美味！」

第三月，进度：十六颗灵石。

21

林长老看着我，「这道菜的味道毋庸置疑。但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说道：「轻云、琉璃汁、龙血果，都是昂贵的灵材。总价值超过十颗灵石。十颗灵石可以买六千颗辟谷丹。」

我瞳孔一缩，没错，这道菜虽然无与伦比的美味，但性价比很低。

林长老说道：「这都不是致命的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几道灵材的产量低。这个月你所用的量几乎是仙宗内部流通总量的十分之一。」

我说道：「我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

我太执着于味道了。

林长老说道：「所以你需要研究出真正物美价廉的菜。这一次我不逼你，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能够研制出，我给你涨到十五颗每月。」

22

这一个月，林长老不再向我提供昂贵的灵材。

都是一些大众的、普遍的、易生长的。

它们有足够的普适性。

却像没有特点转瞬就会忘记的某人。

做出的菜根本没有记忆点。

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用调味料！

用稀缺灵材互相搭配，做出可以长期使用的调味料。

我找到林长老提出我的想法，他点点头，「可以试一试。」

第四月，进展不大。

进度：二十六颗灵石。

23

第五月，我终于弄出了大大小小调味料二十八瓶。

可以让普通的灵材获得超乎常规的味道。

每道菜的成本终于降到了半颗灵石以下。

我找到林长老，他摇摇头，「还得压缩。」

如何进一步压缩成本而保留味道呢？

我冥思苦想。

我出门闲逛，看到老君山一炉又一炉报废的丹渣。

这些丹渣灵性尽失，便宜的要死。

能不能重复利用呢？

我捡了一麻袋，回到食堂。

乌漆嘛黑，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假如收购特定品种的丹渣呢？

我只要知道丹方，就能知道用了哪些材料。

我开始了进一步的试验。

一个名为补灵丹的丹药成功的在众多丹渣中脱颖而出。

它因为主药补灵草的占比大，导致炼废之后，也能保留补灵草的大部分味道。

这道菜的成本，史无前例的来到了两位小数。

林长老满意的点点头，「你成功了。」

「耶！！！」我高兴的跳起来。

第五月，月薪涨到了十五颗灵石。总进度：四十一颗灵石。

24

第六月。来仙宗半年了，食堂正式开张。

虽然菜很好吃，但来吃饭的仙人很少。

铁匠说道：「酒香也怕巷子深。穿街走巷的货郎也要摇着拨浪鼓才能吸引客人。」

夜里，我独自一人思考。

第二天，我在去往主峰的路上支了一个简易的小摊。

「瞧一瞧，看一看，只尝不卖。每人限量一口。拉好友可尝第二口。」

靠着这个小摊，我终于完成了第一步——客源积累。

可没想到，这来食堂吃饭的仙人是越来越多。甚至已经超过了我的最大产量。

第六月，月薪涨到了二十颗灵石。总进度：六十一颗灵石。

25

月余后。

我说道：「别排了，今天只剩最后一份。」

只见队尾一人站出来：「今天这份饭我要定了！最前面的那个，我给你一块灵石！」

最前面那人扭头冷笑：「一块灵石就想打发我，你好大的脸。」

眼见他们就要打起来，我把窗口一关：「别争了，最后一份饭是我的。你们去吃屁股吧。」

这一天天的，累死个人。

只见食堂内的众仙互看一眼，打坐的打坐，支帐篷的支帐篷。

一仙瞭望全场：「明天我一定要吃上这口饭！谁我都不让！」

我从廊道出来，看着他：「这位仙长，还是要麻烦你让让。」

没办法，谁让他离廊道出口最近呢。

他顿时嬉皮笑脸：「李大娘请，要不要我护送你走。明天还有这个红烧灵鱼吧？」

我摇摇头：「不用送我，位子被占了我是不管的。红烧鱼已经没有了，长老刚送来一批灵药，明天熬一锅大补汤，保证鲜。」

他躬着腰说道：「好嘞！您慢走。」

一众送别声：

「大娘慢走。」

「大娘小心门槛。」

「大娘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