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带着愤怒质问我：「才回来？天都黑了，干什么勾当去了？要不要脸？！」

爸爸看着我围在腰上的校服，质问着我这不伦不类的穿搭。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哑巴吗？滚上去跪着去！」说实话我这时候很害怕，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扛住爸爸的怒火。

上了三楼，跪在爸爸书房门口，我没敢把校服取下来，毕竟被弄上血渍的校裤很是不体面。

我就这样跪着，凉风一阵阵地吹在我有些发僵的后背上，已经秋天了，我身上穿的是绿色的夏季短袖和黄色的秋季外套，全校只有我这样穿，像黄绿灯一样，真傻。

咚咚咚，那是爸爸的脚步声，我缩了缩脖子，感觉身上没有力气，肚子有些疼。

「滚进去。」

听到后我跪着膝行进书房，在旁边的爸爸脸色越来越黑。我看到他快步走向了挂皮带的地方，一把扯了下来指着我。

「你不会穿衣服是吗？穿成这样是要唱戏吗？晚上干什么去了？！」

爸爸的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我害怕极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15岁的我，要如何给如此严肃的父亲说我开始生理期了，裤子脏了，没有卫生巾这些让我有点难以启齿的话？没有人教过我。

因为我不吭声，爸爸以为我在和他僵持不肯说话。他笃定我干坏事了，笃定我和其他小子做了什么。

6

「敢做不敢认吗？这么脏？那你今天就在这里给我跪好了，什么时候这根皮带断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刚说完，爸爸不等我解释，皮带劈头盖脸地砸到了我身上。

爸爸不只拿皮带抽我的脸，还会抽我的背、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的臀。

我拿双手掩着面，不露痕迹地掉着眼泪。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无助和委屈过，哪怕在爸爸和哥哥让我去死时我都没有这么难过。

可能身体真的有了变化，它也在影响着我的情绪，同时无尽的抽打的疼痛让我开始低声抽噎了起来。

「对不起，爸爸，我不敢了，我错了。求求你。」

「错哪了？不打在身上不知道错吗？我以为你的嘴有多硬呢！以后一放学你就赶紧给我滚回家，18岁之前收起你那些肮脏的心思。」

我的心思是肮脏的吗？爸爸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几乎没有和男同学说过话。

「我以后不会这么晚回来了。」

我的情绪好像更差了，我想要上厕所。我感觉身下又开始变得潮湿了，不知道卫生纸能不能扛过今晚的责罚。

「跪两小时。我要工作，你就在这里，要是敢发出声音，我不介意再来一遍，帮你加深记忆，明白了吗？」

好了，就剩两个小时了，我今晚就解脱了。

腿麻，浑身都疼，尤其是小腹，坠痛让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头晕缺氧。

我快坚持不住了，还有10分钟。

再忍忍，那么多年都忍了，今天可不要晕倒在这里，会给爸爸添麻烦，爸爸会更讨厌你的。我默默地在心里和自己对话，鼓励着正在受罚的自己。

「回去吧。」

爸爸没有回头，但我知道是在跟我说话。我艰难地使劲儿揉搓着膝盖和小腿，想要快点站起来，不然爸爸等会又要嫌我的动作慢了。

「爸爸，可不可以……」我思考着不知如何开口。爸爸背对着我一直没说话，但我看到他写字的笔停了下来，仿佛在等着我说完。

7

「可不……可以……以后……每……每个月给我买……卫生巾的钱，我……」

我本不会这么磕巴地说话的，但是我太累了。

我希望这次后我可以有一点点自己的生活费，一分钱没有的日子，说实话挺难的。虽然家里什么都有，但是家里没有女人，没有女性生理用品，我没有办法再凑合下去，我都能感觉卫生纸早已经湿透了。

「你买什么还要跟我讲吗？腾不出零花钱买这个？」爸爸很疑惑，眼神带着不满和蔑视。

「爸爸，我没有零花钱。」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听见。

他转身翻了翻包里的卡，扔给了我一张，没有再说什么。

「谢谢爸爸。」

终于结束了。我在爸爸背后鞠躬道谢，看着爸爸的后背，很宽阔，很结实，靠在上面一定很舒服吧？

但我终归只敢这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