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孩子就可以做乳娘。
条件是极好的。
我们这一百中再精挑选了二十,再由太子亲自来选。
看到我时,他微微一愣,本走过去,又退回来随手点了我。
我成了被选中的五个奶娘中最后一个。
太子一一细问过我们出身,喜好。
轮到我时,他鼻尖微微翕动问我:「用了什么香料?」说完,似觉得突兀,立刻加了一句,「对孩子可有影响。」
我举起手心给他看:「妾未曾用香料。」
雪白的手心,纤细的手指,猝不及防伸到他鼻尖,带着极淡的奶香和花香。
——那种他儿时烙印里最熟悉的味道。
他微微一愣,还未细看,我又立刻全数收回。
第二日的晚上,我便请见太子。
他正为太子妃的害喜心疼,我自请献汤得了召见。
陪了太子妃一晚上没休息的太子,桌案上都是堆积的奏折。
他眼下一下乌青,伸手按着额头问我是否真有良策。
我说家中曾有女医,接着奉上阿娘曾研制的偏方,说我便是用这方子才会没有一点不适。
春日宫中,薄炭未撤。
微醺的热气缭绕在鼻尖,我穿的不多。
太子抬眸看我,我只垂着眼睛,微松的领口恰到好处一点余白。
他飞快移开了目光。
「若有用,孤会赏你。」
我盈盈一拜:「谢殿下。」
太子妃用了果然有用,太子心情大喜,回到殿中就问一直跪拜的我要什么。
他背靠在椅背,抬头看我,见我扭捏。
他眼里顿时带着几分了然审视和几分意味不明。
我咬了咬唇,故意更加腼腆说,如果可以,我想以后到皇帝身边服侍。
——哪怕一天就好。
然后我就安安心心出宫。
太子一下愣住。
「你心仪的……是陛下?可父皇如今已经不惑之年了啊——」
我慌忙跪下:「民妇不敢窥伺天颜,只是陛下天恩那日救了民妇,如有机会,只希望能有机会报答。」
话是这么说,但我的脸越来越红。
最后的声音细如蚊呐,十足怀春少妇。
太子声音带了一分生硬,表示知道了,若是我以后表现好,他可以考虑。
我大喜谢过,头也不回离开。
很快,太子妃也知道了我的心事,转头她就派人就赏了我一碟琉璃翡翠糕,说要我好好做事,以后自有机会,她会去跟太子说。
对太子妃来说,来个女人去找皇后的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
只要不窥伺太子,她乐见其成。
那翠色翡翠点心果然好吃,入口即化,就像阿娘说的那样。
我一口一口吞下。
呛得满眼是泪。
又两日,太子妃用了我的方子不再害喜,却还是胃口不好。
太子来寻我,问我可有什么好建议。
他站在花丛旁,看我带着微微的薄汗,一点点修剪胜春分枝、病枝,细细给我描述太子妃的症状。
我修剪完了花,他啰啰嗦嗦的话也说完了。
我放下剪刀,取下攀膊,擦掉手心的汗,拨弄落到唇边的碎发。
转头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我说大概是贪凉积食。
得用按摩。
太子懵懵然抬眉:「怎么按摩。」
我讲了一次,他自然听不懂我那些穴位术语。
于是,我伸手捏住了他的指尖,然后点起手指落在他手心大鱼际内侧,恰到好处的力度。
暧昧的距离,却绝对心无旁骛的指导,克制的诱惑。
「就是这样,每日一次。」
「这里的力道不能太大,这里要轻,这个地方是三次。」
「穴位的位置必须要从大鱼际开始、内关起力,最后劳宫结束……殿下?……可记好了?」
太子回过神来:「好。」
我笑:「殿下可得记好穴位。按错了,或者力道不对,会腹泻的。到时候殿下可得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