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万琳琅的第一眼,我终于知道。
为什么当初系统会选择让我来攻略沈淮安。
又为什么我只花了三个月就能将沈淮安攻略成功。
我跟她……确实长得很像。
试想,年少时期的白月光重新出现,还差点死在自己眼前。
谁能不疯魔呢。
思及此处,我忍不住琢磨起来。
这些年,沈淮安的那些情意和眼泪。
有多少是为我而生,为我而流呢?
罢了。
幸好,我还没有爱上他。
幸好,幸好。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万琳琅。
另一边的沈淮安却看着我,眉头微蹙。
「你瘦了些。」
「近来酷暑,妾身便吃得少了些。」
我舒眉软眼地笑答。
「侯爷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赶紧走吧。
沈淮安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我,沉吟道:
「我今日来,是想同夫人商议,将琳琅抬为平妻一事。
「这些年,她吃了很多苦。如今她是罪臣之女,与我又有自小的情分,倘若我不护着她,往后她在京城里怕是要受尽冷眼……」
沈淮安话未说完,原本一言不发的万琳琅忽然冲上前来跪在我跟前。
她执着泪眼看我,豆大的泪珠滑落脸颊,娇啼道:
「琳琅自知罪孽深重,从不奢望能以平妻之名入府。只求姐姐能在侯爷身边给我腾一个位置,让我好生伺候侯爷,琳琅便心满意足了。」
见状,沈淮安将她扶了起来。
「琳琅,起来,你不需要下跪。」
万琳琅身子一软,顺势在他怀中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唯余我一头雾水。
脑子里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我好像还没说什么吧。
这两人怎么就演上了。
虽然我对沈淮安的私事没什么兴趣,却也不喜欢这种被人架在戏台上的感觉。
我的笑容冷了半分,淡淡道:
「侯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妾身体抱恙,恕不奉陪了。」
我转身便想离开,却被万琳琅叫住。
我回头一看,这姑娘竟是又跪下了。
「我知姐姐心中勉强,琳琅也不愿做那夺人所爱的主。倘若今日得不到姐姐的真心应允,琳琅宁愿跪死在这里。」
我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坚韧、倔强,宛如冬日里缓缓绽放的白莲花。
沈淮安看在眼里,甚是心疼。
他不赞同地看了我一眼,口气带了点强硬。
「绾娘!」
我扫了他一眼,没应声,倒是朝万琳琅挑了挑眉。
「你又怎知我不是真心应允?」
她定定道:
「若今日能得姐姐亲自相赠,琳琅才信姐姐对我是真真毫无芥蒂之心。」
我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行吧,你看上什么拿去便是。」
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最后一天了,我实在懒得多生事端。
万琳琅温良无害地笑了笑,抬手指向阁中的某物。
「琳琅自认无才无德,唯独识得一些乐理之术。这琵琶样式新奇,令人眼前一亮,姐姐可愿赠与琳琅,成全妹妹一片好奇之心?」
我眉头一皱。
「这个不行。」
闻言,万琳琅脸色一白。
倘若要我从这里带走些什么做个纪念,恐怕也就只有这琵琶了。
三年来,无数个长夜漫漫如刀割,我都是抱其弹唱,从民谣到现代流行乐,聊以慰藉。
再说了,这玩意儿也不是琵琶。
这是一把当初我费尽心力耗时数月改造的一把「吉他」啊!
你拿去你也不会弹啊。
沈淮安脸色僵了僵。
「林绾,不过是一柄琴,你何须如此计较?」
我脸上仍是笑:
「我说了,只有这个,不行。
「另外,恕我多嘴一句,若不是外边都传侯爷抱得美人归,我还以为您是领了个乞丐回来呢,讨三讨四的。」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万琳琅又怔怔地落下泪来。
美人一哭,沈淮安便是连怪罪我都顾不上。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一个横抱将万琳琅抱走了。
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第一次感到有些厌烦。
……癫公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