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闹雪灾,京城比以往更加寒冷,别说煤炭,就连柴火价格都较往年翻了好几倍。
娘担心凌霜她们娘儿俩过冬物资不足,让我送去两百斤银丝炭。
敲门后是凌小娘开的门,看到我身后的竹筐,她忍不住鼻头发酸,偷偷回头抹眼泪。
二十筐炭,足足装满一辆车,马上卸完时,凌霜从外头回来。
满身风雪夹杂着丝丝酒味。
她不顾凌小娘的劝阻,将院子里的炭一股脑全丢出门。
「士可杀,不可辱。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就是冻死,也不该接受那边的施舍。」
黑色炭沫散在雪面,看得凌小娘直呼心疼。
「贱籍之人生存艰难,做妾又如何?三餐有温饱,病疾有良医,还不用做粗活,这样的日子哪儿求来,要那些虚无的清高作甚?」
凌霜道:「你是妾,我这辈子也只是庶女。」
「你若真为了荣华富贵去侯府做妾室,我这辈子再也不认你这个娘。」
为了不做庶女,她视我为眼中钉。
生辰宴那天,她不请自来。
「姐姐,之前是我不懂事,伤了你和主母的心,妹妹在这里向你赔罪。」
「翻年你就要和太子成婚,日后还望姐姐多多照拂。」
我当她日子清苦寻求庇护,对她毫无防备。
凌霜递过去的那杯酒里掺了大量催情药。
不过半个时辰,我浑身燥热,以为是吃多了酒。
此时宴会发到高潮,我便一个人偷偷从后门溜出去透气,没想到没走多远被人拖进厢房。
躺在冰凉地板上,身上的人压得我动弹不得。
那人浑身散发令人作呕的臭味,手上不停撕扯我衣裳。
我拼命呼救,外头空无一人。
黑暗、绝望将我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人终于发泄完起身。
有那么一刻,我感觉自己呼吸已经停止。
忍着一口气,我问:「我们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对我?」
那人嗤笑。
「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
起初我不明白,直到凌霜带着萧翊璟闯进来。
「姐姐平时看起来端庄温婉,没想到背后竟如此浪荡。」
我求萧翊璟听我解释。
可因被下药,我面色潮红。
「秦漱阳,你当孤是傻子吗?」
「枉我还因为你让凌霜受委屈。」
我心如死灰。
后来,凌霜提出代嫁,萧翊璟一口答应。
我才明白是凌霜精心设计了这一切毁掉我。
可她嫁给萧翊璟后仍不满足。
因对送炭之事心怀怨愤,又开始折磨我娘。
冬日里,她把我娘关在漏风的破院,只给一件单衣,还要用冷水给她洗衣裳。
我娘满手冻疮,生病高烧不退,最后因为一碗馊饭疼死在柴房。
前世种种,让我恨不能即刻冲过去将她掐死。
可这样太便宜她。
必须将她加注在我们身上的疼痛和屈辱一一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