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时煜一个剑花就将其斩落在地。
他将我拉到身后。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利箭袭来,全被斩于他的剑下,无一支可近他身。
这身手,比我预想地要好很多……
我默不作声地将手上的药丸捻了捻,无色无味的药粉飘扬在空气中。
时煜身影一顿,一支利箭直直地插进他的胸口。
「殿下!」我急忙扑到他身前,「你中箭了!」
他手握住箭矢,一个用力将箭抽出。
鲜血点点滴滴溅到了我的脸上。
他咬紧了牙,身影有些晃动,「孤的头疾又犯了。」
我连忙将他扶住,双手在他头上按压。
片刻后,他按下了我的手,「暗箭难防,先退!」
我与他在护卫的掩护下往山林中退去,刺客紧追而上。
身边的护卫不得已留下对付。
我搀着时煜在大雨中不知颠簸地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似是有人住过。
里面有干柴,火折子和干草铺。
身上有伤,加上大雨一淋,时煜浑身发烫,意识有些不清。
我点了柴火,将他放倒在干草铺上。
他一袭月牙色的锦袍早已被雨水浸湿,上面的脏污都已洇化开了。
眉头紧蹙,唇色苍白。
如墨潭般的眼眸一闭上,整张脸都添了几分脆弱之色。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我有些失神地捡起他的佩剑,慢慢朝他走过去。
回过神时,剑尖已被我双手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落下。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喃喃着,像烫手般甩掉了这柄剑。
咬了咬牙,我将他衣袍褪去。
经过雨水的浸泡,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溃烂。
我撕下布条将伤口包扎住,拢了拢他的衣裳后,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将他抱住。
时煜醒过来时已是半夜。
他掀开眼皮,我的目光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眼底。
他一怔,随即皱起了眉。
我慌张地往后退去。
「殿下方才一直叫冷,奴才身体像个火炉,所以就……奴才僭越了。」
慌乱中碰到了他的伤口,时煜闷哼一声。
「护卫可有找来?」
「未曾。」
我有些闷闷的。
阿娘明明说,我这双眼睛如翦水秋瞳,最是让人怜惜。
怎他就半点也不动容。
我低垂着眼,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后脖颈。
没看到时煜盯着我的眼神幽暗如深潭。
「孤冷,过来。」
「啊?」
我呆愣着抬头。
时煜声音有些烦躁,「还不过来?」
「哦。」
他张开双臂,我乖顺地窝进他怀里,手臂收紧,我脸埋在他胸前。
「你怎的如此瘦小,府里短了你的吃食?」
「殿下,奴才这是还没长开呢!」
头上传来一声嗤笑。
我闷闷地说:「殿下等着,再过两年,奴才定长得比殿下还要壮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