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护卫就寻了过来。
之后一路上,更是大大小小的刺杀不断。
我试探地问时煜刺客是谁派出来的?
他淡淡道:「左右不过是孤的那些好兄弟。」
我们走了二十多天才到江南。
巡抚是康王的人,一大早就在官道上等着了。
「殿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下官已在府中备好了酒菜,还请殿下先回去休息片刻。」
这酒宴巡抚可花了不少心思。
纸醉金迷,处处奢华。
时煜坐在上位,我跪坐在他身侧为他斟酒。
任下面官员如何恭维,他都不发一言。
眼看气压越来越低,巡抚一个眼色。
奏乐响起,穿着薄纱的舞娘们纷纷登场。
舞娘貌美肤白,薄纱下的肌肤欲露不露,犹如初长成的少女,一副姿态欲语还休。
当真极品!
我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有官员恭维道:「巡抚大人这舞姬养得甚是精美,即便是春香阁的头牌与之相比,也是差之远矣啊!」
巡抚扶着自己的长须,笑呵呵道:「供人取乐的贱婢而已,刺史若喜欢,回去时挑一个带走。」
说着,他对时煜拱了拱手,「听闻殿下后院空虚,这些舞娘虽说下贱,但在取悦人上,却无人能与之比肩,这些都是处子之身,我愿将其献与殿下!」
这江南巡抚许是多年不曾回京,竟胆大至此。
难不成他以为惹到了时煜,康王还能护住他不成?
果然,「砰!」的一声,时煜将一酒杯砸到了下方舞娘的脚边。
随着她一声尖叫,奏乐一停,整个大堂瞬间落针可闻。
舞娘们颤抖着身体跪在地上。
「江南水患,死伤无数。
「你们还有这等雅兴?」
时煜的声音森寒刺骨,官员们立马跪下,「殿下恕罪!」
广陵刺史大着胆子辩白:「殿下明察,这次水患乃是那些百姓们除淤不勤,河港淤积,水无所归,实非我等之过呀!」
「荒唐!」
时煜大怒,侍卫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官员们这才知道怕了。
「殿下恕罪!」
「管不了百姓,孤还留着你们做甚?」
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凌厉地扫向广陵刺史。
一字一句道:「给孤砍了他的头。」
话一落,太子侍卫冲出,一刀将其头颅砍下。
「啊!」
有胆小的舞娘晕了过去。
地方刺史竟是说砍就砍,半点也不留情。
官员们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明日莫再让孤听到这等污言秽语!」
说完,甩袖离去。
我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有些胆寒。
时煜近日来对我的好脸色让我忘了他的狠戾。
晚上这一遭倒是当头一棒,打得我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思索间我撞到一堵肉墙,时煜不知何时已经停下。
他半眯着眼,阴森森地看着我。
「你怕孤?」
「有、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