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正式试药的那一天。
我的病房开始热闹起来。
我的父母,老公,姐姐都来了。
八只眼睛灼灼地盯着我。
“若若,还等什么?你的姐姐在等着药救命呢。”
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我痛得皱起眉头。
父亲却以为我是在表达不满。
“若若,不要胡闹,你的姐姐怀孕了,她等不起了。”
原来是怀孕了啊
怪不得顾琛那么心急。
我还没患上抑郁,就被那群护工摁在浴室里。
身体泡在冷水里,手腕汩汩地流着粘稠的鲜血。
滴落在浴缸中,染红了一池水。
闪光灯刺痛了我的双眼,失血过多让我的身体渐冷,血液流动的速度开始减缓。
等到被人粗暴的捞起,包扎好手腕。
我却被告知,伤口太深了,恐怕以后,都拿不起画笔了。
原本顾琛是不信的。
他知道我怕疼。
小时候磕破一层皮都会哭唧唧地找他。
他不信我会这么决绝地割腕。
可现在他不得不信,因为我那么喜欢画画。
我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
他的眼中闪过狂喜,试药的日子就这么被提前。
“若若。”
顾琛唤我,眼神带着浓浓的警告。
唇瓣泛起血腥味,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父亲当即拍手叫好。
“阿琛,烟烟以后,就交给你了。”
母亲拉过姐姐的手,安抚道:
“别太自责了,若若她是自愿的。”
姐姐一脸不忍,眼神却是直直地望着我,眼底带着熟悉的挑衅。
“爸爸妈妈,你们别关心我了,妹妹才是最该安慰的人啊。”
顾琛叹息:“烟烟,你还是太过善良。”
她一脸担忧:“妹妹赶紧去休息吧,让医生好好瞧瞧。”
说着,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红绳。
祈福的红结有些陈旧,与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严重不符。
“确实该让医生检查检查看看这次的药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顾琛说着,让人把我带走。
转身间,她在我耳边底笑。
“傻妹妹,你当真以为,你一步三叩首求来的这个破东西,阿琛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