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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连精神病人都不放过。

不免想起假死的周胜,难道男人都是这样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刀疤男被我惊动,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竟然有杀意。

他咬着牙说道:「劝你少管闲事。」

我警告:「你别乱来,我要去旁边叫保安了。」

说着,手缓缓伸进包包里。

他却丝毫不慌,而是指着我怀里的阳阳:「哑巴孩子是你家的吧,要是今晚的事你敢说出去,老子就算进去了也找人弄死你儿子!」

刀疤男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不信你就试试,你说出去几个字,我捅你儿子几刀。」

听他这么说,我哪里还敢见义勇为,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男人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缓慢地系好腰带,再次放狠话警告我之后,走出了巷子。

他走后我才敢上前:「你们……没事吧?」

男孩看向我:「没事,谢谢你。」

我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我本来还想把这事告诉保安,可眼下只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办法,我还有孩子。

见男人走远,我把一直放在包里的手拿出来。

包里放着一把折叠的美工刀,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还好没用上。

男孩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扶起女人,两个人颤颤巍巍地准备走出去。

可就在经过我身边时,女人突然发起了疯。

她一下子扑到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行,喉咙里一直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吓得立即跳开,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了这个女人。

只见她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捡起一个纸片,血红的眼里全是愤怒。

刚才面对刀疤男她都没有这么激动的情绪,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伸头看过去,发现她捡起的那张纸片竟然是——周胜的照片。

那张照片一直在我的包里,应该是我刚刚摸刀时不小心从包里掉出来的。

可这个女人为什么看了照片这么激动。

她趴在地上,不知道从哪摸出了块玻璃片,对着照片恶狠狠地划着。

连自己的手都出血了也不在乎。

她为什么这么恨周胜?

我突然想到了在警局看见的那个照片上的那个女孩,难道说,周胜他也伤害过这个女人……

一股寒意袭来,我的直觉告诉我,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我蹲下身子,指着照片问男孩:「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吗?」

男孩摇摇头。

「你见过他吗?」

这回他想了想,又摇摇头:「没见过。」

男孩说完,走到自己母亲面前,将照片抽了出来,递给我:「我妈妈精神状态不好,今晚的事,请你不要告诉警察,不然她又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心情复杂,却也点头答应下来。

他们这才准备回去。

就在他们要转出巷子的时候,我问男孩:「你多大了?」

「14 了。」

十四岁,比死去的妮妮还要大两岁。

会不会,这个男孩是周胜的孩子?

我摇头苦笑,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10

又在酒店住了两天后,警察说走访有了新的进展。

这次的线索显示,徐芳的死,周胜的确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几天前,有几位外出务工的村民回家后,听说警察正在征集徐芳和周胜相关的信息,便主动跑到警察局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

十二年前,也就是我女儿出生的那一年,他们中有人看见过周胜和徐芳抱着孩子一起回村,村民甚至都以为他俩才是一对夫妻。

周胜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父母死后,周胜就很少回村子里,就连结婚也没跟乡亲们说。

以至于当时他们看见徐芳和周胜抱着孩子,下意识认为是他们两个未婚先孕生了孩子。

另一位回乡的村民说,大概四五年前,有一次他晚上从地里回家,看见周胜把徐芳按在苞米地里暴打,徐芳被打得满脸是血。

当时他呵斥了几句,周胜收了手,却放了狠话,扬言要弄死徐芳。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会不会是他们记错了。」

坐在警局的凳子上,我听了以上信息,内心已经没什么波澜。

周胜是个人渣。

我现在已经很确定这一点了。

十二年前,正是我刚刚生完妮妮,几乎可以说是最痛苦的时候。

他竟然在那个时候就背着我跟徐芳搞在了一起。

真是恶心透了。

「几个人同时记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周胜,他很可能婚内出轨,并且在几年后与徐芳产生矛盾,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应该就是在殴打徐芳不久后把她杀害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根据村民的证词推测的,想要还原真相,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周胜。」

「如果后面他出现,或者联系你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我点头:「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

谈话结束后,陈警官将我们送出警局,并说了一个好消息——发现徐芳尸体的地方已经取证完毕,考虑到我们母子情况特殊,今晚我和阳阳可以回自己家住了。

我带着孩子退了房,又回到了自己家。

虽然客厅的大坑已经被填上,但一想到有一个女尸跟我们同住好几年,仍然会觉得心悸。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周胜回来了,还挽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走上前,满脸阴鸷地用刀捅向我。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出了一身的汗。

不论是梦里梦外,我怎么也想不通周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侧过身子准备继续睡觉,可一偏头,发现阳阳竟然睁着眼睛。

他整个身子坐了起来,呆呆地望着床尾的方向。

难得阳阳睡不着觉却没大声尖叫,可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差点没尖叫出声。

灰暗中,只见我的床头,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

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得不说,那个疯女人,已经快成了我家里的常客了。

只不过我晚上锁了门,她是怎么进来的。

做晚餐时我似乎听见阳阳在玩门锁,想来可能是他把门打开了。

我起身打开灯,发现女人正在跟我的儿子对视。

「你怎么进我家的?」

「快出去!」

饶是我脾气再好,也受不了疯子大半夜进我家。

可她却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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