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后，已经快中午了。

看了眼手机。

今天周六休班，群里正组织着一块去钓鱼。

我笑着回了句：

【这么喜欢钓鱼？所里有美人鱼，你们钓不钓？】

打出美人鱼三个字时，我手顿了下。

脑子突然就清醒了。

昨天晚上……

想到程也变成双腿的鱼尾，又想到昨晚那荒唐的回忆。

莫名打了个寒噤。

连忙跑去了浴室。

在镜子面前，我看了又看，却没找到任何痕迹。

身上除了腰有些酸软，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难道是梦？

来不及想清楚，就被门外的喊声打断了。

出去就对上了程也有些幽怨的眼神。

人鱼趴在缸沿上。

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哥哥，我好饿。」

我这才想起来，自从前两天跟所长打招呼说住在这里后，程也休息日的饮食就交给我了。

人鱼的饮食都是有专人调配好的，不需要费工夫，到点喂就行。

就这样我还是忘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地冲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今天起晚了，下次不会了。」

说着，我连忙把准备好的吃食倒进了鱼缸里。

程也也没生气。

反而好脾气地继续跟我接话。

「起晚了？昨晚哥哥没睡好吗？做梦了？」

「嗯。」

「梦到什么了？我吗？」

7

手下的动作一顿。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鱼缸里的程也。

强压下心底的震惊。

但说出来的话依旧透着一股紧张。

「你怎么知道？你……」

「真的吗？哥哥真的梦到我了？阿也好开心。」

程也笑得很真诚。

看不出丝毫做戏的成分。

见状，我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怕他发现异常，我收敛了下情绪，淡淡道：

「只是梦到你而已，有什么好开心的，万一我梦的是不好的事呢？」

程也歪了歪头。

眼底笑意未变。

甚至多了一丝宠溺。

「只要哥哥的梦里有我，我就欢喜。」

「说不定梦久了，哥哥就喜欢上我了呢？」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

但对上程也眼里的认真，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内心深处更是前所未有地有些慌乱。

我连忙错开了视线，闭口不答。

仿佛只要这样，一切就还是正常的。

8

晚上李东约我喝酒。

我犹豫了下，还是去了。

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倒不如出去放纵一下。

当晚我喝醉了。

连怎么回到研究所的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

模模糊糊间，我又看见了程也。

「难不成是我天天跟程也共处一室的原因？不然怎么每晚梦见的都是他？」

我忍不住嘀咕道。

喝了酒，人的胆子也大了些。

仗着这是在梦里，没什么顾忌，我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

「我困了，今晚别来折腾我。」

但眼前的黑影不仅没走，反而得寸进尺一般凑了上来。

我气得想给他两巴掌。

侧了侧身，却听到头顶响起了一道闷哼声。

紧接着，就是程也略带沙哑的嗓音。

「乖，别动。」

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我却平白听出了一丝危险。

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黑暗里人的触觉格外敏感。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

我能感觉到程也离我越来越近，直至颈侧贴上了一抹柔软。

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我下意识想推开这个罪魁祸首，却被惩罚性地咬了一下耳尖。

「你喝酒了？跟谁喝的？」

「李东吗？」

被说中了，我有些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爱跟谁喝跟谁喝。」

程也皱了皱眉。

仍旧不依不饶道：

「听话，这是为你好，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喝多了不安全，况且李东对你心思不纯，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听到这话，我直接气笑了。

「对我不纯？你确定对我不纯的人是李东不是你？」

「一次又一次来我梦里，还教训上我了。」

说到这，我突然顿住了。

想着这是我的梦，我的主场，胆子便又大了起来。

转而打趣道：

「哎，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是，我是吃醋了，我喜欢哥哥，自然害怕哥哥被别人抢走，所以哥哥能别一个人跟他出去喝酒了吗？」

程也回答得很干脆。

利落得我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脸颊像是着了火一样。

又红又热。

嘴上还是忍不住强硬道：

「哦，那你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