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小麦床上给她读《白雪公主》,李程一突然走了进来,他没穿衣服,**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腹肌,我除了爸爸以外没看见过男人没穿衣服,不由害羞地撇过眼睛。
“干嘛啊!”他不满。
我捂住眼:“辣眼睛。”
“这样的你还辣眼睛。”李程一似乎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材被侮辱了,不太高兴。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一旁小麦的脑袋:“小麦说是不是,辣眼睛。”
“辣眼睛,辣眼睛。”小麦拍着手起哄。
“小没良心的,帮着她欺负我是吧,我才是你哥。”李程一咧着嘴笑,用手挠小麦的胳肢窝,小宝贝被他逗得咯咯大笑,我也觉得高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盯在李程一的脸上。
原本看得挺不顺眼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几分孩子稚气,连不太好惹的粗眉毛也柔和了几分。
孩子笑完,有些累了,闹着要李程一和我一人一边陪着她睡,迷迷糊糊地嘟囔:“哥哥是爸爸,树树老师是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小麦。”
“谁是她(他)老公(老婆)。”这次倒是默契,我俩几乎异口同声。
小姑娘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大眼睛闪闪的:“树树老师不是小麦的嫂嫂吗?”继而又转到李程一那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哥哥不喜欢树树老师吗?”
“喜欢喜欢,你快睡觉好不好。”我抢过话题哄她,只希望她早点睡。
好不容易将熊孩子哄睡着,我也有些累了,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就准备休息,就在这时,一只手抵住了门板,我感受到后方传来一股热气。
那是一种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清冽却又炽热。
我回过身,李程一就站在我身后,他的样子有点奇怪,额头有细小的青筋微微凸起,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刚刚说的那个是不是真的?”
“哪个?”我不解。
“就是……你说你喜欢我。”
“那个啊!哄小孩儿的,要不然她怎么甘心睡觉。”我有些慌张,急着否认。
“呵,哄小孩的。只是这样而已?”
什么叫只是这样而已?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向只是喜欢捉弄我,现在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看到他的目光黯淡下去,自嘲般地轻笑一声,我竟然在这个恶魔的眼里看到深情这种玩意儿,还有抑制不住“突突”的心跳声。
是他的,还是我的?
5.
那天之后,李程一似乎主动避开我,我也没理由找他,乐得清闲,只是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当然我也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李程一真的对我有意思,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好,说不定游历花丛多了,偶尔也想吃些路边的小野菜换换口味。
我想起来那些抽屉里的情趣内衣,更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除夕,小麦前几个星期就被父母接到国外一起过年,整个别墅显得特别空旷冷清,而李程一因为工作原因,没能跟小麦一起走。
我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整理着东西准备回家,却撞上了从外面刚回来的他,他身上落了雪,眼里透露出疲态,他睨了我一眼,看了看我手上的行李,轻轻问了一句:“走了?”
没有往日的言语嘲讽,我才想起离我们互掐的日子已经过去很远了。
“嗯,快过年了嘛!我就先回去了,新年快乐!”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没说出口,最后硬生生憋出来一个字“好”。
打开别墅门走出去,外面的雪下得纷纷扬扬,新闻上说近来航班无法运行,彻底断了我回乡的念头,我回头望了一下那豪华却空旷的别墅。
成年人的世界,尽是孤独。
而李程一,也好像很孤独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冲动,想推开那扇门,将里面的人拉出来,就像他将我从孤独中解救出来那般。
其实很开心不是吗?
就像是在异乡有了家人,每天回家不用面对满屋子的失落与孤寂,有一盏为你亮起的灯,有一碗为你准备的饭菜,有一个在等你的人。
就在我要打开那扇门的瞬间,李程一也刚好从里面走出来,像是电影里心电感应那般,他也看见我,俊朗的脸上透露着秘密被撞破的不好意思:“雪天路滑,你一个人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
“李程一。”
“嗯?”
“跟我一起过年吧。”
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空调开了适宜的温度,窗外的六边形雪花晶莹剔透地落在前挡风玻璃上,慢慢融化成水珠,一滴滴淌下来,李程一开着车,手指纤细修长。
其实李程一除了脾气坏了点,其他方面算是无可挑剔,光是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就足以让万千女孩为之心动。
当然,这个想法在他一如既往的毒舌下悉数打破。
“你就住这?”他果然说了,很不耐烦地拖着行李目视着前方和他的豪华别墅比根本微不足道的小楼房,“这是危楼吧。”
“爱住不住。”我刚要反驳回去,他却已经如闪电般走到大门口:“快点啊!许老师,你家是哪一楼?”
“……”
握着手机的我,气得都要爆出青筋来了。
李程一太过高大,连进门的时候都鞠着躬,我让他不用行此大礼,在他给我白眼的同时,递给他一双小粉红兔子棉拖鞋。
哎呦,和他那张臭脸一配,还有点反差萌!
“我去,你家也太小了,**嘛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来这里?”
“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左手边可以请回啊!”
“哪有客人刚来就赶客人的道理。”
“可您不是不乐意住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个仅仅四十平米的家也变得颇为热闹起来,这种感觉熟悉到我近乎快要忘记那个夜晚,他压着门框,委屈巴巴地问我:“你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我洗完澡出来,李程一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看得很入神,目不转睛,我瞥见他的脚,很宽很大,骨节分明,像白玉一样,唉,长得好看的人脚也好看。
我坐在他身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道:“第几个节目了?”
“不知道。”
可是你不是一直在看?
我没有跟他争辩,而是从厨房端了水果过来,自己尝了一个的同时也喂到了他的嘴里,他很自然地用嘴接过,随即像是感受到不对劲似的转头盯着我。
天哪!我在做什么!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我脑子昏掉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强调我吃水果嘴巴没有碰到叉子,之后又像是解释不出什么的在嘴里念叨:“真的没有。”
这时候的李程一,脸红得像要滴出血,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会对身边唯一独处的异性产生生理反应,相信此时我也是一样的表情,毛细血管像是要爆开,直到身前的人将我用臂弯锢在沙发里,我才意识到什么。
我穿的睡裙,没有穿裤子。
他的裤子抵着我的大腿,很粗糙,我一瞬间心跳如鼓。
“许老师,你穿成这样?是在勾引我?”李程一的表情不大对,喘着粗气,静谧的房间随着我和他的身体接触,温度正在持续上升。
我强装淡定,手却死死攥着一旁的沙发角:“你是说海绵宝宝?”
“许歆舒,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他一下子没了兴趣,从我身上起来,顺便好心地帮我拉了拉快撩到**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