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为哄着自己娇妻一乐,而害我家破人亡的太子祁钰!
上一世,观赛台中的爹爹瞧施靖竹武功不甚扎实,又不知来路根底,对这桩婚事并不十分赞成。
可我平日里在镖局相处的师兄弟,大多都是些不拘小节的粗人。
一时不察,竟就被施靖竹伪装之后的秀美姿容迷了心窍。
扯着爹爹的袖子求他应下婚事。
爹爹见我热切,又加之施靖竹言之凿凿地说要前来迎娶。
最后亲自跃上擂台与施靖竹交换信物,互许婚约。
还当着众人的面,邀请大家在我们成婚之日来吃喜酒。
如今想来,当初我们有多兴高采烈,在施靖竹和祁钰一众人眼中,就有多愚蠢可笑。
回想起屈辱往事,我怒上心头,再也按捺不住。
凝神提气,一个纵身冲破帏帐,跃上擂台。
施靖竹还在春风得意地向台下众人挥手示意。
我一阵疾风一般闪过她身边,她还无知无觉,脸上依然是扬扬自得之色。
直到台下众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才发现自己胸前凉飕飕,仿佛有些异样。
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现下胸前衣襟已然大开。
里衣内浅粉色的鸳鸯肚兜,半掩着那一抹雪白柔嫩的肌肤,就这么明晃晃地展示在了众人之前。
比起祁钰在台下安插的侍卫,台下还是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占据多数。
先前他们受人鼓动跟着起哄。
这会子瞧见了这更大的热闹,亦如随风而倒的墙头草。
「哟,这苍月镖局的乘龙快婿,竟然贴身穿着娘儿们衣服,莫不是个兔儿爷吧?」
「可不是呢,难怪瞧着细皮嫩肉,不像个男人样。苍家大小姐这样的美人儿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
祁钰也大惊失色,急忙派人上去擂台,想要护住施靖竹,别叫人瞧见了他娇妻的春色。
可为了防止有人扰乱比武,爹爹早派了镖局内功夫不俗的师兄弟们,守住擂台四周,不允许有人上前。
施靖竹匆匆裹好锦袍前襟,急忙左右查看是谁在捣鬼。
待她抬头仰望,才只发现我一身翠袖青衫,衣袂飘飘地站在苍月镖局的旗杆顶端。
「这位公子,就凭你那般三脚猫的花架子功夫,就想当我夫婿,恐怕才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若要摘得头筹,先打赢我再说!」
说罢,我脚下一蹬那旗杆顶端,不过眨眼便来到她身前。
她尚且还沉浸在自己打遍席间无敌手的虚妄中。
此刻只露出轻蔑一笑,悠然摆出应战架势。
「美人儿,想提前与你未来夫婿过过招吗?
「放心,我定会手下留情,伤了美人儿可就是我妙手摧花了——」
她话没说完,我便使出逍遥步法,刹那间来到她近身之处。
而后对着她细嫩莹白的脸颊,「啪」的一声,狠狠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情:「哪个不要脸的打我?是你?可你明明只是晃了一下啊——」
话音未落,我又使步法,对着她的另一半脸,又是脆响的巴掌。
这次不是一下,而是一连串。
施靖竹在我的戏耍之下,左支右绌,毫无招架之力。
她脸上很快肿胀了一个五指手印的紫红色印痕。
可却随着清脆的耳光声络绎不绝。
原本的手印,又被新的手印覆盖上去。
她甚至丝毫看不清我的鬼魅般的身法,只能抱头护住脸,如过街老鼠般在毫无遮蔽的擂台上狼狈逃窜。
巴掌声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脆好听。
好歹将我上一世的怨恨和憋闷,稍稍纾解了一些。
我转了转打累了的手腕,暂时停了对她的玩弄,站在栏杆之上,笑盈盈地俯视着她。
「公子大德,连小女子的这样连珠炮的耳光都不躲,若以后嫁了你,想必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虽说你这武功极差,气量倒是不小,也不是不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