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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玉春楼的妓子。

十五岁前,也算是官家**,虽说只是小娘养的,但到底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两年前,我爹被查出通敌叛国,窝藏奸细,被圣上判了斩首。

而他“窝藏”的那个奸细,就是我娘。

我爹娘当场被斩,我嫡母也在府中被抄家时一头撞死,偌大一个柳家,只剩下我和那素有京中第一美人之称的阿姊。

命运就是不可逆,同是被卖入玉春楼的妓,阿姊依旧是受人追捧的皎皎明月,干净高贵,而我却烂到了泥里。

她只需偶尔给那些贵人弹弹琴,便能被妈妈当宝贝似得护着宠着。

曾经的京城第一才女,谁都得不到,才能显出她的昂贵来。

但也因此,那些得不到她的人便发了狠的磋磨我,而现在,我正躺在花了千两买下我初夜的人身下。

他是个富家少爷,初见我阿姊时便动了心,砸了重金只想听阿姊一曲琴。

可我阿姊心高气傲,瞧不上他这么个商户子,他心有不甘转头买下了我的初夜。

要我时,他大抵想的都是阿姊,咬着我却叫着她。

我疼坏了想躲开,却被他狠狠扇了巴掌。

“作什么,以为是你阿姊不成?一个**人,也敢在我面前拿腔作调!”

我被打的头昏目眩,嘴里全是血腥味。

我不想彻底烂在泥里……也不想接客,可我逃不脱,从今以后,更没了逃脱的资格。

折腾很久,身上的人才喘着粗气放开:

“还真是够味,这幅身子是爷玩过最舒服的,往后爷多来捧你的场!”

几张银票塞在我松垮的肚兜里,男人提上裤子走了。

我无神看着头顶的帐,耳边是阿姊悠悠扬扬的琴音,仿佛钻到了心头,冰冷刺骨。

同样落到了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凭何她还是过得比我好?

我想到妈妈的回答,阿姊身份高贵,决不能随意贱卖了。

所以她还穿着精致的罗裙,房里也熏着贵重的香,每日看书抚琴。

遇上不喜欢的客人,她可以冷脸离去,那些人也不敢发难,只因她那一手“高雅”的好琴技。

而我却不一样,我是谁都可以随意亵玩的贱婢,到现在才被卖了初夜,不过是妈妈想要我沾她光卖个好价钱。

屋里很快进来几个人,蛮横将我从床上拽起。

那些粗粝的手在我身上揩油,铜镜中,我身上那些痕迹清晰得刺眼。

太脏了,我没反抗,也反抗不了,任他们把我拖出去。

可出门那一霎,我却想拼命想藏起来,但那人已经走了上来。

那是一位俊美公子,眉目昳丽,鼻梁高挺,一身的矜贵让我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身上的熏香也很好闻,是那种一闻就很贵的味道,与我天差地别。

瞧见我时,他却倏然拧了眉,随后眼底一丝嫌恶划过,明明没有言语,却像把刀子直直**我心头。

平心而论,我跟阿姊生得并不像。

阿姊生来便是一副素净端庄的样貌,而我却是他们口中“骚媚惑人,妖里妖气的**”。

若不细看,我与阿姊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

拖着我的龟公赶忙跪下:“五殿下万安。”

“这是……”

“殿下,这是咱们书欢**的妹妹,不过跟她可没得比,只是个**皮子。”他们扯住我头发,逼我抬头跟他对视。

“这丫头刚伺候完恩客,没成想脏了您的眼,请殿下恕罪。”

我像个牲口一样任由他们摆弄,尤其是破烂衣衫也遮不住的风光,松松系着腰带的腰身不盈一握,上面却遍布痕迹。

而他瞧见,眼底嫌恶更甚。

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漠然从我身边经过,迈步进了阿姊房间。

龟公们赶忙赔着笑,将我带了下去。

我踉跄地被拽下楼,而身后,那位五殿下沈璟修从始至终都未再施舍过一眼。

他近日常来玉春楼,求见多次,只冲着阿姊那好琴技。

我恍然想起了我娘说的话。

我娘生得貌美,她也曾被卖去做妓,但才亮相,便被我那官居尚书的爹买了回去。

她同我说:“这世道,女人孤身一人是不成的。”

“你要找一个好郎君,不管他是不是图你的样貌,只要他有护着你的能耐,你就要使尽手段抓着他,教他离不开你。”

娘就是这么做的,她在府中不过是个贱妾,却因为爹爹的宠爱,连大夫人也不敢明着蹉跎她,只能装作府中没她这个人。

娘可以,我为何不行?

阿姊端着架子不愿接客,实际上不也是想攀附五皇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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