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归她,即便是我的,只要她看上,也得迫于身份让出来。
可这次,我也想为自己争上一争!
只要能活下去,离开这里。
洗漱好再出来时,我等了良久,才看到沈璟修下楼。
“五殿下。”我在他身后低头唤他。
沈璟修闻言朝我望来,眉头微拧。
我看着那双黑沉沉的眸,心里莫名打起了鼓。
可若是我抓不住这机会,今后我便只能烂在这里!
“五殿下心悦阿姊?”
沈璟修垂眸,眼中有些讥诮,转身便要直接出去。
我攥紧了拳,朝他道:“阿姊曾有一柄焦尾琴,那是她最爱的物件,刚来楼里时,阿姊曾为那琴哭得睡不着。”
沈璟修顿住脚步,深深看我一眼,还是没说话,迈步上了马车。
但第二天他来时,身后的小厮怀里却抱着那柄焦尾琴,楼里都在说五殿下对阿姊的盛宠。
原本那柄焦尾琴落到了大皇子的爱妾手里,也不知他用了什么代价,才将琴拿回来。
我垂着头,心里在想沈璟修会不会记我这桩情。
但沈璟修好像把我忘了,他在阿姊房里听了一宿的琴,而我被妈妈安排去陪几个公子哥喝酒。
我是不会喝酒的,沾酒就醉,那些公子见我坐立难安,反而更死命灌我。
我终于受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酒臭熏天,我自己都犯恶心,但一股熟悉的熏香味却涌了上来。
“啊呀!”
妈妈惊叫一声,跌跌撞撞跑过来:“死贱皮子!你活腻了是不是!敢冲撞五殿下!”
她拽着我头发把我推倒在地上,摔倒那瞬,我才看见沈璟修站在一旁。
他大概是刚从阿姊房里出来,腰上多了一枚香囊,低头看着我,后退一步,俊脸泛着冷意。
那几个公子哥手足无措站起来,没敢说话。
我更觉狼狈,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殿下,这贱皮子冲撞了您,我定会好好教训她的!”
妈妈赔着笑,然后叫来龟公:
“愣着做什么!把这**拖下去好好教规矩!再把这里收拾干净!”
沈璟修没阻止,冷眼看着我被拖下去。
我在心里骂了句白眼狼,虽说我接近他是居心不良,但我教了他怎么讨阿姊欢心。
他连帮我说句话都不肯。
不过也是,沈璟修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就算在我他跟前被打死,怕他都觉得那血要脏了他的锦衣。
将我拖到后院,那些龟公直接扒了我身上的衣服,冰冷的井水一桶一桶往我身上泼,我**躺在地上颤栗着,冷意深入骨髓。
现在已经入冬,井里结了层薄冰,顺着水泼下遍布全身,就像好多根针在扎我。
很快,我便没了知觉。
低低的求救声没换来任何人的怜悯,更没人来救我。
折磨持续了很久,直到我已经僵的不能动了,龟公们才停下,将衣服扔到我身上,啐了口离去。
楼上,阿姊房里亮着灯,她在抚她的焦尾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不安稳的唯有我,被践踏的也唯有我而已。
我哆嗦着穿好衣服,爬起来扶着栏杆踉跄地往楼里走。
路过阿姊房间时,她恰好出来,弹琴的手柔软纤白地搭在腹间。
我没打算跟她说话,她却拦住了我。
“难道以为用这种手段能吸引五殿下怜惜你?”
阿姊讥讽看着我:“柳烟,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的妓子,随便哪个男人都能玩弄你,难道觉得殿下会看得上你么?”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那一刻,忍不住笑了。
“阿姊,我是**的妓,那你又是什么呢?”
“在这种地方,你能比我高贵多少?也不过是个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妓。”
阿姊被我这话气得脸色通红,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也许知道她犯不着跟我计较。
“你会知道我比你高贵在哪儿的。”她倨傲看了我一眼,侧身走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什么心思,这么多达官贵人中,只有五殿下入了她的眼,只要能笼络住他的心,身为陛下最爱重的皇子,往后入了他的府便是贵不可言!
所以,我这冰清玉洁的阿姊也不是不肯降尊纡贵勾引男人,她只是要挑那个最好的罢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眸子微暗。
原本我搭上沈璟修,只是为了自保,可是现在我心里却莫名憋了一口气。
她凭什么笃定沈璟修看不上我?不管他身份多贵重,都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她做不来那些所谓的肮脏事情,也厚不下脸皮直接去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