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上门,刚刚强撑的冷静一碰即碎。
连续熬夜拍戏加上落水的寒冷,我不用摸都能感知到额头上的热度。
身体虚弱的情况下,人总是容易想起感情。
傅知州冷漠的神情,和别人卿卿我我的神态,没有一点不在我脆弱的神经上跳动。
**在会所门外,等待着助理来接我。
也是这么一个夜晚,我在饭局上被人刁难围堵,冲出包厢后对方仍然穷追不舍。
我倏然发现桌上喝下的酒也有问题,体内异样的感觉直冲大脑。
视线一片模糊,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慌乱间,我抓住了一个人的衣摆,被簇拥着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我许久,身后叫嚷的人不知为何也不敢上前。
我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巡视。
须臾,他单膝蹲下,扶住我的手腕。
“嗯?”
上涌的酒意醺醉了我的理智,只觉得望着的那双眼眸有些熟悉。
“带我走。”
没有恳求,只是一句带我走。
男人垂眸,挥退了试图上前的人。
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扶住我的身体。
“好。”
什么也没询问。
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似乎理所当然。
傅知州面对家族的逼婚,找到了我。
“做我女朋友。”
“帮我应付家里。”
一如我最初的“带我走”,我没有犹豫。
“好。”
但到头来,身为演员的我却假戏真做。
步步靠近,步步陷入。
傅知州接受着我的越界,默默纵容着我的靠近。
我本以为在一次次的相处中,这是件水到渠成的事。
没想到现实打脸来的这么快。
“不过是个戏子。”
我自嘲地一笑,进门时的那些目光现在想来,是将我看作那类人。
原来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想我的。
我绝不会允许自己,委曲求全地喜欢他,卑微到把自尊踩到脚底。
我站直了身,助理传来消息,车在路上追尾了。
我晃了晃开始晕的脑袋,皱着眉安抚她。
外面早已下起了大雨,我拢了拢衣服。
只看见会所门内涌出了一群人,很快门口出现了一辆车。
人群站在车门前散开,脸上无一不是诚惶诚恐的态度。
经理亲自打开后车门打伞。
一双皮鞋从车内踏出,颀长挺拔的身姿迈出。
黑色伞沿将男人的脸遮挡了大半张。
我已无暇顾及他人,只觉得环境实在喧闹。
下一秒,天旋地转。
意识支撑不住瘫软的身体。
我苦中作乐地想着,还好没有在包厢里晕倒,不然白白让傅知州看了笑话。
本以为我要和坚硬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却没想到陷入了一个怀抱。
凛冽的雪松气息涌入鼻腔,还有些许酒意。
恍惚间,我看见一个男人。
他半跪着,揽住我的腰,将我按在怀里。
嗓音低而沉地轻笑了一声。
“我说了,别再落我怀里。”
“窈窈,第二次了。”
半梦半醒间,我查觉自己四肢被人摆动。
皮肤上传来冰冷的刺痛感,我皱了皱眉,试图收回手避开。
却没有成功,被人用手压着。
或许是生病的缘由,一向坚强的我也漫上了几分委屈。
没如愿,还被人强迫,我半睁着眼,眼底泛着泪。
顶上的灯光不刺眼,身侧有个身影,气场冷肃。
他垂眸看着我,视线盯着我流下的眼泪。
“怎么这么娇气。”
他伸出手擦去了那滴泪。
注射的药水在体内发挥了药效。
脸侧的手又移到了眼皮上,他轻抚示意我闭眼。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