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清醒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身上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裙,身体上也没有什么异常。
被子上散发着淡淡雪松香,莫名地安心下来。
我环顾四周,往窗外望去。
在帝都这寸金寸土的地界,我所在之处更可谓是佼佼者。
房间里摆设的物件并不多,但仍可以看出布置的精致。
一旁墙上挂着的还是前段时间港城拍卖会上卖出的天价真迹。
不知为何,我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是谁,但把我卖了都比不上这幅画的零头。
不求色不求财,有什么好怕的。
我内心揣度着下了床,拉开房门一缝。
外面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江**昨天在会所被傅家少爷和几个同派系的公子哥冒犯了几句,说话不太干净。”
用词委婉了些,面前的爷也是从声色场上下来的人,哪里不知道这些污糟玩意儿。
还好江窈走得早,没脏了她的耳朵。
助理看了眼这位爷的脸色,一如往常。
但他丝毫不敢放松。
现在京圈这群小少爷的手段都是这位爷玩剩下的,太丢份了。
早些年,这位爷离经叛道的事儿多了去了,直到三年前的一件事,前一任助理被撤,老爷子也治不住他,只好放权随他去了。
随后自己被提上来,自那之后,助理内心谨记教训:事关江窈,务必禀报。
更何况这群人更是踩在雷区上跳舞,助理不禁为他们擦了一把冷汗。
贺晟掀了掀眼皮,似刀锋般的视线刮得他摒住了呼吸。
“联系傅灼。”
没提及其他人,不是就这么放过了,而是根本入不了眼。
因为傅家真正做主的人是——傅灼。
助理汇报完就打算转身离开,视线掠过半开的房门。
“江,江**。”
贺晟转过头,不知为何,那道视线看过来时,胸腔下的心跳好像缓了几拍。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浑身松着一股劲,两条长腿随意地搭着。
我见过他,这帝都上流圈里,一等一的祖宗。
贺晟。
当时答应假扮傅知州女友没多久,他就带着我去了一次聚会。
聚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最中间被人簇拥着的人往往最有权势。
我本以为傅知州的家世已经足够显赫了,没想到只是我眼皮子太浅。
我不想陷入权势斗争,更懒得和这群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
老老实实地跟在傅知州身边当个花瓶。
傅知州带着我走了过去,熟稔地打招呼。
“哥”
“晟哥。”
前一句是对傅灼,后一句是对贺晟。
能让傅知州心服口服称一句哥,我好奇地朝那抹身影望去。
入目的是一双漆黑冷厉的眼。
视线从我身上扫过,转移到旁边傅知州的身上。
带着一股难以呼吸的压迫。
傅知州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了?”
傅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岔开了话题。
“这位是?”
全场的目光聚焦到我的身上。
傅知州介绍着:“我的女朋友,江窈。”
“砰”地一声,酒杯摔到茶几上。
中间的人好整以暇,仿佛巨大的动静不是自己发出的一般。
傅知州也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贺晟站起身,视线像是不经意地从我身上掠过。
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全场寂静,谁也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爷了。
也没人敢说话,最后还是傅灼开口,才让聚会继续。
贺晟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阴晴不定的一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