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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一阵剧痛。

郦宁不禁蹙紧了眉头,她想抬手去捂住后脑,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着。

她拼命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血红,迷迷蒙蒙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眼前。

“墨白……”郦宁喃喃开口,“水……”

正在绑她手的男人动作顿了顿,冷哼了一声,用力系紧了绳子,低声一句:“休得胡言!”

说完,他转身便走。

郦宁纳闷极了,刚才站在她身前的,难道不是她老公墨白吗?那声音,明明就是啊!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打!”

啪!

鞭子狠狠抽到她身上,火辣辣地疼。

深夜,她和老公在客车上遇到了劫匪。

她脑中划过这些片段,暗骂道:这帮孙子真他妈狠!

可墨白他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劫匪一伙了呢?

啪!

又一鞭子落了下来,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呵道:“给我把这个奸细打死!”

奸细?

郦宁深深吸了两口气,用力睁大了眼睛。

皓月当空,洁白的毡房错落在夜色之中,她被绑在台子上,台下,一个穿着窄袖长袍的人正挥舞着一根长鞭向她抽来。

四周,还围着众多穿着这样服饰的人。

正前方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白发银须的老人,他身着墨色长袍,正用一双狠厉的鹰眼瞪着她。

这衣服,是古装?

郦宁有点懵,但此刻她顾不得想太多,因为鞭子再一次高高扬了起来。

“等一下!”她急忙出声,声音干涩无力。

挥鞭子的手停在半空,太师椅上的老人站了起来,冷冷一喝:“还要耍什么花招?!”

“我不是奸细!”尽管郦宁不明所以,但却只能先辩解,否则这条小命怕是都要断送在这里了!

老人抬手,一个穿着墨绿袍子的姑娘便躬身过去,递上了两张纸。

“证据在此,还想抵赖!”老人又是一声暴喝。

人群中传来了喧杂声,数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郦宁的脸上。

“要不是被大汗发现,怕是她早就传信出去了!”

“宏国真是言而无言,明明是和亲,竟派了个奸细来!”

“这种人就该被活活打死!”

“对!还得发兵攻打宏国!”

从杂乱的对话中,郦宁发现,面前的人并不是劫匪,而是她穿越了!那老人,怕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大汗”。

可在鼎沸的声讨声之中,还有两个不和谐的声音。

“公主……公主……那真的不是我们公主的字迹……”

“我家公主性子温良……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求大汗饶了她吧……”

循声望去,两个身着阔袖罗衫,梳着双丫髻的姑娘被绑着手,站在一旁哭得杏花带雨。

听话里的意思,那是原主的侍婢。

不自救,死路一条!

郦宁急忙喊道:“我可以证明!”

先下去再说。

大汗冷哼一声,阴仄仄地看着她,沉声道:“何以证明?”

郦宁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让他们找来我写过的东西,对比字迹便可知!”

大汗微微眯了眯眼眸,冷声道:“去搜她带来的行李!”

郦宁轻舒了一口气,暂时安全,接下来,必须得想办法下去才好逃。

可就在此时,她的脑中像是涌入大量海水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拍得她整个脑壳嗡嗡作响,暗暗疼痛。

原主本不是公主,她是一个医药世家的嫡长女,因宏国皇帝惧怕鹿国,所以封了她一个“和宁公主”的头衔,便送来了鹿国。

担心她在路上寻死,宏国皇帝还特地将她父母和弟弟接进宫中,明面上是隆恩,实际上是要挟。

为此,向来优柔寡断的原主断然拒绝了表哥私奔的请求,远赴鹿国,乖乖和亲。

然而在大婚之夜,大汗便在她喜服中发现了这封密信,刚好她为了与家人联系带了信鸽,不由分说,便对她动了手,而原主也是个窝囊的,竟然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脑后疼痛,便是她被殴打时在桌上磕到的,想来原主在那个时候便死了,而她,恰巧被劫匪推搡了一下磕在了石头上,就这样穿了过来。

记忆在她脑中融合之后,疼痛感渐渐褪去,她的目光渐渐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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