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告诉裴鹤,其实他一点都不会撒谎。我也不拆穿他,点点头。用完膳后,我俩坐在床上依旧是相
看来嫡姐还不知道我也重生了。
面对挑衅,我淡然一笑:
「是吗?」
「那我们拭目以待。」
出嫁那天锣鼓喧天,好生热闹。
裴鹤骑着高头大马在轿辇前开路,将我迎回了家。
喜娘在婚房将礼数都做足了后,催促新郎出去吃酒。
临走前,裴鹤低下头对遮着红盖头的我低声道:
「待会儿屋里没人,苏小姐不必拘着。」
「今日礼数繁琐,待会儿我让小厮给你送些吃的,若有什么事可随时派人唤我。」
我盯着盖头看不清他的容貌,却知道他现在肯定是满脸通红。
我点点头,让他放心。
过了会儿,还真有人送了饭菜吃食进来。
看着食盒里的糕点肘子,自小同我一起长大的婢女春桃打趣我:
「姑爷还真是怕姑娘饿着了。」
今日天未亮我便起床梳妆,又行礼行了一路,除了方才吃的那口饺子和一杯合欢酒,便再无东西下肚。
说不饿是假的。
这时肚子也很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
春桃捂着唇笑:
「姑娘要是饿了便吃吧,姑爷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
实在是饥饿难耐,我掀下盖头便准备大快朵颐。
谁知才将一块肘子送进口中,房门就被打开了。
我吃着肉,裴鹤站在门外,我俩面面相觑。
该死,早知道就再忍忍了。
春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裴鹤,自觉有些碍眼,赶紧逃之夭夭。
走之前还很有眼色地把房门关上。
裴鹤许是看出了我的尴尬,也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
「方才席间我未吃饱。」
我真的很想告诉裴鹤,其实他一点都不会撒谎。
我也不拆穿他,点点头。
用完膳后,我俩坐在床上依旧是相顾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打更声响起时,裴鹤突然起身从外面端了盆水,弯下腰就要给我脱靴子。
在家中,我只见过母亲给父亲洗脚,就连他心尖尖上的续弦淑姨娘,我也未曾见过父亲伺候过她。
我下意识地将小腿缩起,裴鹤却捏住我的脚放在水盆里。
他的指腹一点一点地在我的脚背摩挲,每一个脚趾都被他细细地摸过。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苏姑娘为何这般看我?」
我问:「你为何要给我洗脚?」
裴鹤不明所以,觉得我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今日礼节多,苏姑娘衣装繁琐频频行礼,脚难道不痛吗?」
他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神情看起来也不像作假。
我忽然觉得他有些呆呆的,有些可爱。
我不明白,这样好的人嫡姐在前世为何会说他窝囊。
钗环卸下,我们上了榻,油灯吹灭后,屋内只有几支红蜡摇曳着烛光。
烛影绰绰,细风轻叩门窗,交和着叮叮当当的床铃响了整宿。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