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只知道我这位婆母性情豪放,嫡姐时常将她比作一个粗鄙村妇。可我却记得嫡姐前世可是仗着自己是贵女的身份,
昨晚实在劳累,我起得便有些晚。
去给婆母请安时,婆母已经早在主厅坐着了。
前世嫡姐隔三差五就要回娘家向父母亲哭诉她这个婆母有多么粗鄙。
后来嫡姐还因为立规矩落了孩子,潜意识里告诉我这个婆母不好相与。
果真,我和裴鹤刚进门,婆母便沉下了脸:
「你好歹是大户人家,怎么连个规矩都不懂?」
不等我说话,裴鹤便拉着我的手向婆母赔罪:
「是儿子要棠儿多睡会儿的。」
婆母张了张口,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接着便是敬茶。
当我恭恭敬敬地将热茶敬给婆母时,谁知婆母居然恍若未闻。
我弯着腰,她就这么让我站着。
昨晚折腾得厉害,本来就腰酸,现在又给我下马威,我小腿一软,差点摔倒。
裴鹤手疾眼快地将我捞在了怀里。
他皱着眉将我手中的茶盏拿走,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厉声喝道:
「母亲,你究竟想做什么!」
裴鹤从袖中掏出锦盒,将锦盒丢在桌子上:
「难为棠儿惦记着您,还为您备了见面礼!」
婆母被吓得直接站起,看到儿子发火的样子,她也有点蒙。
她看了看锦盒里成色上乘的手镯后,自言自语道:
「不是说大户人家的女儿都看不上我们穷酸户吗?」
「咦?这怎么跟王大娘和我说得不一样?」
裴鹤一听便来了气:
「我不是说过,母亲以后要少与她往来吗?」
婆母悻悻地闭了嘴,十分抱歉地看着我:
她也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锦盒,锦盒里是一对朱红玛瑙耳坠。
「儿媳,母亲不是那个意思……我……」
接着她豪放地甩了甩袖子,脸上都是懊悔之色:
「哎呀,我就说儿媳怎么会不给我请安呢!」
前世我只知道我这位婆母性情豪放,嫡姐时常将她比作一个粗鄙村妇。
可我却记得嫡姐前世可是仗着自己是贵女的身份,嫁进裴家的第二天根本就没给婆母敬茶请安。
明明是嫡姐先惹恼了别人,也怪不得婆母一直给嫡姐使绊子。
嫡姐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最爱捧高踩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婆母虽是长辈,但却没摆着长辈的谱倚老卖老。
是她做错的事,她主动向我道了歉。
饭都没来得及吃,她就撸起袖子找王大娘算账去了。
「王婶,你出的什么狗屁馊主意,昨天你孙子把我家鸡窝的鸡蛋摸走了,你现在给我还回来!」
我这位婆母,果真是……率真。
裴鹤看着自己风风火火的母亲,拍了拍我的手有些尴尬:
「日后……你习惯便好。」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位婆母是个善恶分明,睚眦必报的主。
你对她好,她自然记在心里。
你对她不好,她便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果然,认识一个人不只能靠耳朵听,还要去用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