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光更亮了。「藤萝,这不够,我要的是展开羽翼,是这天下有一片天是我撑起来的,不是屈居他人羽翼下,苟且富贵。「我们只差一个机会。」
娘爱竹,竹宁折不弯,可娘为了我,弯到了尘埃中。
娘,你再多等等我,等我羽翼丰满,等我找到一个机会。
虎狼窝难逃,那我便拆了虎狼窝。
年末宫宴,公主当场赋诗一首,藏头藏尾,平仄和合,当场压过才绝京城的郡王爷,皇帝当场给公主封户五十邑。
阖宫都很高兴,可夜深人静时,公主拉着我的手,眼中的光更亮了。
「藤萝,这不够,我要的是展开羽翼,是这天下有一片天是我撑起来的,不是屈居他人羽翼下,苟且富贵。
「我们只差一个机会。」
「你怕不怕?」
我起身长拜:「奴婢愚钝,得遇明主,只愿倾尽心力跟随,绝不惶恐半分!」
三个月后,江南水患。
皇帝急出了咳疾,却无人可用。
毕竟满朝文武大半在张同喜的势力之下做米虫,哪里还想出头担责,皆支支吾吾不肯出言。
唯一敢与张同喜对立的郡王爷今日突发急症,并未上朝。
这是个最好的机会。
公主上殿,交出三千字的治理之法。
皇帝龙颜大悦,特封公主为固国公主,监理朝政,赐亲王待遇。
满朝哗然,自打先太子病逝,皇帝未曾给任何一个皇子此待遇,圣旨一下,不少没有归顺张同喜势力之下的文武官员,争先向公主递出名帖。
小郡王也递了一张贺帖,夹带一封信。
「给我爹下药这事儿,可千万别说漏嘴,不然我屁股会被打得比藤萝当年还肿。」
9
皇后把公主叫去训话,她很反对公主监理,甚言公主日后难招驸马。
这番话,是张同喜进的谗言。
毕竟他一直等着那四岁的小皇子日后即位,他好挟幼帝令天下。
皇帝老了,也日渐昏庸,就算明白也无力去治理。
他扶持公主,就是想要公主去做这抗衡的势力。
女子从不是只能待在后宅,只是世道通常会把女子困在后宅。
「藤萝,你看,是有路的,我们站上这条路了。」
公主握着我的手,她的掌心粗糙,有一层茧子,是日夜看竹简写字磨出来的。
只有我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公主知道皇帝的意思,她说,这是我们新的机会。
她表面对张同喜依顺,张同喜渐渐也放松警惕。
我也成了张同喜和公主之间的纽带,我跪下喊了张同喜一声干爹,张同喜很高兴,更加放松了警惕。
入宫第六年初春,娘亲生辰,我提前求了张同喜好久,他同意我和娘亲与他一同在酒楼吃宴。
这是我六年间第一次见娘亲。
张同喜坐在首位,我冲他敬酒。
他很警惕,先等我喝完才抿了一口。
酒过三巡,我拉住娘。
「娘亲,我好想吃蜂蜜莲子,娘亲借这里的小厨房做给我好不好?」
张同喜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却没阻拦。
娘亲一步一回头地下楼,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我回房关上了门。
张同喜好整以暇看着我:「我要的东西带来没有?」
我恭敬跪下,从怀中取出一卷布帛。
这是皇帝给公主的圣旨,上面写着,若皇帝驾崩,公主监国。
我用这个圣旨,换了这次机会,一次能带娘亲离开的机会。
「圣旨带来了,您当真肯放我和娘亲离开?」
我攥着圣旨,看着张同喜。
张同喜嗤笑一声:「我说过,只要你有本事护住你们娘俩,我绝不阻拦。」
我垂下头,将圣旨递过去,放在桌上缓缓展开。
圣旨的末端逐渐走向张同喜,张同喜也缓缓起身,俯身仔细看着圣旨。
他花白的头发落在我手背,麻酥酥地让人颤抖。
我的手开始颤抖,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就这一瞬,我展开圣旨最末端。
寒光一闪,我攥住匕首手腕上翻。
「噗嗤」一声,滚烫鲜血喷涌而出,泼在我的手上、桌子上、圣旨上。
10
「小狼崽子你敢!来人!来人!」张同喜一把推开我,捂住被刺伤的腹部,咬牙切齿捏住我的脖子,向外喊人。
房门猛地被推开,进来的是公主。
她的身后,是控制住张同喜手下的禁卫军。
禁卫军后面,是端着一碗莲子的娘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娘亲……别怕……」我被张同喜掐着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却还是挤出笑容看着娘。
娘,别怕。
娘,我抓住这次的机会了,就算我死了,公主也会善待你的。
娘,是我让你等得久了,以后再不会有人困住你了。
「好啊,小狼崽子,你学得真好,能让我在你这翻了船,你是真的有本事了。」
张同喜掐着我后退,他已经明白了这出鸿门宴,他大喘着粗气,在我耳边咬牙切齿。
「放开藤萝,本公主饶你苟活!」公主仗剑而立,剑指张同喜。
张同喜不怒反笑,靠在窗边:「张同喜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