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我不明所以:「这是何意?」「送你,或许你日后能用上。」我仔细瞧她,确认
送去花楼,便要接客。
我曾是官家女眷,和寻常的花楼姑娘有所不同。
所以我的第一夜,是用来拍卖的。
我被灌了药,换上一袭几近透明的长裙,抬上正中央的台子。
台子上有一个琉璃榻,我平躺在上面,画着漂亮的妆,供无数男人观赏。
「这小娘们,生得真不错。」
「只是太瘦了,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折腾。」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何妈妈开口:「起卖价,五两银子。」
我听见一群男人出口竞价。
胖的、矮的、长满麻子的、一身褶子的……
在这群人中,我还看见了嫡姐。
她跟着襄王一块来的,直视着近乎赤身的我。
我最后的成交价是二百六十七两银子。
买下我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富商。
那人浑身上下鼓鼓囊囊,身上还有一股怪味儿。
他当众用又粗又圆的手指戳着我的身体,「送进房里吧。」
何妈妈又让人将我抬进去。
进去时,嫡姐从我身边经过。
她冷眼看着,语气平静:「邢今叠,这是你的命数。是你自己行为不检,才落得如此下场。」
「别妄想求我。」
那晚我在花楼被人欺侮,嫡姐携着襄王的手款款离开。
一旦开始接客,便再也停不下来。
我夜夜被推出去迎客,身上的伤痕斑斑点点,在我身上的男人也形形色色。
死的那天,其实是有征兆的。
没由来的,我梦见了小妹。
5
邢府抄家前,小妹染了风寒,病了好几日。
抄家那日,小妹还在高热。
她只有六岁,趁官差不备,偷偷往自己身上塞了一两银子。
官差没检查出来,我们离开了邢府。
小妹把钱揣在衣裳里,肚子有些鼓。
嫡姐见了,心下疑惑,问她是不是藏了东西。
小妹连忙后退,躲在我后面。
可嫡姐强行撩起她的衣裳,找到了那一两银子。
小妹难过得哭了起来,「这……这是用来给我治病的钱……」
嫡姐并不理会。
她又拐回去,将银子交给官差,一身浩然正气。
「抄家便是要抄光家底,怎能私藏?」
当天晚上,小妹起了高热。
她难受地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道:「姐姐……我怕死……我不想死……」
我跑出去给她请大夫,可没有钱,大夫不愿意救她。
我回去的时候,小妹已经没了气息。
嫡姐在她身边,平静地道:「谁让她今日想偷银钱,这许是她的报应。」
醒来的时候,我呕出了一口鲜血。
小妹是她害死的。
我也如此。
6
此时,嫡姐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就在我以为一切和前世一样时,突然有一名女子走到我身边。
她往我手里塞了个暗器。
我不明所以:「这是何意?」
「送你,或许你日后能用上。」
我仔细瞧她,确认在前世从未见过她。
到底出了什么岔子,这人这暗器又是什么情况?
但我来不及多想。
我听见嫡姐冷声开口:「我不想抢庶妹的东西。除非……你让我知道你的诚意,知道你并不喜欢庶妹。」
这句话,是我前世噩梦的开始。
但这一次,会成为嫡姐余生一切痛苦的开端。
我走到舞台中央,在一众看客的注视里,高声对着赵四娘喊:
「四姨,我要告发嫡姐与人私通。」
嫡姐闻言蹙眉,「邢今叠,你在说什么?」
我将嫡姐当年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我听见嫡姐房中时常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男子的喘息。还曾见她数次在夜里开窗,将什么人迎进房中。」
看客们瞠目结舌,「没想到邢大姑娘居然是这样的人……」
「表面看着光鲜亮丽,骨子里却是烂的。」
嫡姐自然在乎声誉,连忙道:「邢今叠,你这是在污蔑我。」
「你因为襄王的事情记恨我,故意这样说的!」
襄王正在兴头上,虽然对此有所怀疑,但还是为嫡姐说话。
「凡事都讲究证据,空口白牙说的话,谁会相信?」
我已料到,嫡姐如今有襄王相助,不是我两句话便能伤得了的。
于是,我早便做了准备。
「若是不信,四姨大可去搜嫡姐的房间,证据就在房中摆着呢。」
嫡姐脸上浮现惊疑之色,紧紧捏住了衣袖。
她急急抓住赵四娘的手,有些慌乱:「四姨信我。我素来清正,怎屑于做这种事情?」
嫡姐自然知晓,一旦赵四娘让人搜了她的房间,即便什么都没查出来,她的清名也会受到影响。
她绝对不会答应搜房。
可今日若是不搜,只怕乐府姑娘的清誉都会受到牵连。赵四娘怎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于是,赵四娘一声令下:「搜!」
嫡姐脸上浮现灰败之色,但见我看过去,她还是高高昂起下巴。
「邢今叠,我行得正坐得端,你这样血口喷人陷害于我也无济于事。」
「因为,他们找不出任何证据。」
可她话音刚落,搜房的丫鬟就急急跑了过来。
「搜到了!在未临姑娘的被褥里搜到了男人的亵衣!」
她手里拎着一件深蓝色绣云纹亵衣,一看便是男子贴身穿的。
嫡姐震惊地睁大了眼,死死捏着桌沿,不住喃喃:「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