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上朝了,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做缩头乌龟总比欺君被发现要来得好。」「那个状元郎应该是聪明人,你不用和他说开,他看见你疏远他,自然明白了。我运气就不好,遇上的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哪怕把嘴皮子说烂了,将军也不会放过我。」顾朝闻神情哀怨,素
其实,我最近也在为一件事发愁。
用过午膳后,门口的侍从送了一个锦盒进来。
「小姐,这是那位新科状元送来的。」
锦盒看着就名贵,里面还用丝绸团团缠着。
结果我一打开,里面放着个新鲜的桃子。
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行云流水,新科状元江辞舟有着一手好字。
「院内桃树硕果累累,分与朝闻兄。」
出门在外,我借用的都是顾朝闻的名字,和这些同僚结交,他们自然也唤这个名字。
从任何人口中听见我都不觉得奇怪,但对面的是江辞舟,莫名让我有几分不自在。
他是新科状元,因为长相俊美,想当初策马游街时,不少姑娘家大着胆子将香囊抛在了他身上。
我和同僚们在路边的酒楼里谈论诗词歌赋,一枝尚且还带着露珠的桃花就这般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怀中。
我讶然,抬起眼眸看去,正好和江辞舟的目光相撞。
「收着吧朝闻兄,这可是新科状元的桃花,你也沾沾喜气。」
「就是啊,接了这桃花,官运亨通,节节高升啊!」
「将来都是同僚,收一枝花有什么了不得的。」
旁边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劝我。
在他们眼中,我严以律己,恪守律法,年纪虽轻,却是个老古板。
律法中没写,五品官员不能接状元的花。
我收下了桃花,朝马上的江辞舟一颔首。
没想到半个月后,江辞舟突然调到了我院内。
他和我同进同出,总是借着找卷宗的由头来见我,还常常问我一些律法方面的知识。
看我的眼神也越发不对劲,像是一条蜿蜒在丛林里的蛇,盯上了猎物,就再也不放下了。
有时候我沉迷于翻阅古籍,一个时辰后再抬头,江辞舟还是在看我。
不过这些日子他已经学会隐藏,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来,轻轻唤我,
「朝闻兄。」
「哎,你这个同僚也太奇怪了吧?一个桃子还装在这样名贵的锦盒里。」
正想着,顾朝闻好奇地走上前,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次送个桃,上次送块布,你说下次他会送什么?」
「布?」
我倏地想起江辞舟上次送来的锦盒,连忙让侍从翻找了出来。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不是一块简单的布?」
饶是迟钝的顾朝闻也反应了过来,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从落灰的锦盒中取出那块布料,打开。
果然,那是一节袖子。
被人剪断,整齐地叠放在了锦盒中。
4
我思绪混乱,一整晚都没睡好,迷迷糊糊中做了个噩梦。
梦见我和顾朝闻互换身份的事被人拆穿,皇帝震怒。
府内血流成河,爹娘躺在地面上,满身血迹、遍体鳞伤,已然没有了呼吸。
梦中画面再一转,回到了过去。
爹爹从顾朝闻房中搜出了刺绣,又在我房中翻找出了压在枕下的书册。
他怒极,命我和顾朝闻两人跪在庭院内,细长的竹条朝我们背上抽来……
我额头冒出冷汗,瞬间惊醒。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从我替顾朝闻参加科举那天起,我就主动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抛下一切不该有的心思。
往常,我早早起床,换上官袍入宫去了。
今日却坐在镜子前,久久没有动作。
「朝毓?」
门没关,顾朝闻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头来,
「你派人去和教习嬷嬷说一声行吗?我今日也不去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我看你也告假吧,别上朝了,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做缩头乌龟总比欺君被发现要来得好。」
「那个状元郎应该是聪明人,你不用和他说开,他看见你疏远他,自然明白了。我运气就不好,遇上的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哪怕把嘴皮子说烂了,将军也不会放过我。」
顾朝闻神情哀怨,素面朝天,还没来得及梳妆打扮。
我摇头,「不能告假,这于理不合。院内最近翻出了几本古律法,还等着我去整理。」
「况且江辞舟喜欢我,我没有错,无需躲他。」
「不懂得变通的小古板!」
顾朝闻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结果他刚走出去没几步,庭院内传来一阵混乱的响动。
兵器交接发出刺耳的声音,还伴随着顾朝闻的一声惨叫。
刺客?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朝外看去。
庭院内,家丁一个个手执兵刃,如临大敌,将人团团围在其中。
正中央的女将军,长枪泛着银白色的流光,有风吹过她高束的马尾,将那条红色的发带吹得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