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的?要我说啊,这人生在世,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很不容易了,死了大不了就是一具白骨。」「朝毓,你愿不愿
「咱们顾大人可难请了,这老古板,往常都喊不出来,今日是沾了江大人的光,让我能和顾大人喝上一杯。」
「顾大人,」他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请。」
我浑身僵硬,却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结果刚举起酒杯,就被一旁的江辞舟截胡了。
江辞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将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拉了下去。
「酒钱是我付的,怎么不先和我喝一杯,反而找上顾大人了?」
语调轻快,在场所有人都当是玩笑。
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要是顾朝闻在这儿,他说不定能和大家打成一片,快速融入其中。
我最多和同僚们谈论几句诗词歌赋,还要注意不能喝醉了酒,免得将自己的秘密抖落出来。
一个时辰后,桌面上东倒西歪了一片。
江辞舟沉默着,一杯一杯的酒灌下去,双颊已经染上了红,似乎也变得不清醒了。
「我去把侍从喊上来。」
路边停满了车马,侍从们一个个将自家大人扶了进去。
月朗星稀,走在夜间的街道上,倒是别有趣味。
我没让自己的马夫来接,决定自己走回去,顺便醒醒酒。
风吹云动,渐渐遮住了月光,街道上一片漆黑。
我跟着记忆辨认,走得很慢。
直到一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带着我拐进了小巷,将我抵在了墙上。
我瞪大了眼睛,试图挣脱,那人却纹丝不动。
他凑近我,几乎要贴上我的耳侧,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月光终于破开云层,洒向了地面。
我看见那人腰间别了一块熟悉的青玉。
「江大人,江辞舟!」
江辞舟低低地笑出了声,他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没醉,
「我视顾大人如掌中玉、梦里人。」
9
看着江辞舟摇摇晃晃地走出小巷,就要被绊倒,我不知怎么的,上前几步搀扶住了他。
江家的马车就停在巷子口,我送他上了马车,又目送他远去。
回府的时候,爹娘都歇下了,顾朝闻的屋子还点着烛火。
我一身疲惫,早早收拾完上了床。
可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都没能睡着。
「铮!」
庭院内传来奇怪的响动,似乎有哪扇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就是模糊的交谈声。
我推开窗户,朝外望去。
上官翎红衣窄袖,她那把长枪立在身旁,凛冽的眉眼舒展开来,透着股格外柔和的气息。
「我要走了,真的不能亲我一下吗?」
顾朝闻吓得后退一步,做贼似的环顾了周围一圈,
「怎、怎么能亲,难道姑娘之间就能随便亲吗?」
「为什么不能?」
上官翎身体前倾,快速在顾朝闻侧脸上落下一个吻,「这不就亲到了?」
「你、你,这不合规矩!」
顾朝闻没读过几本书,什么规矩都没在他脑子里留下痕迹,他只是喃喃地重复,
「这不合规矩。」
上官翎三两下跳上了树,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要我说啊,这人生在世,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很不容易了,死了大不了就是一具白骨。」
「朝毓,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上官翎这句「和我走」,饶是我都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顾朝闻仰头,看向坐在树梢上的她,竟然犹豫了。
「你要是跟我走,我就带你回西北军营,我以西北万里黄沙为聘。那里埋着我朝无数战士的尸骸,可能有一天,也会埋着我的白骨。但我上官翎对天发誓,在我战死前,会永远护着你。」
顾朝闻沉默了很久,他狼狈地垂下眼眸,颤抖着嗓音开口,
「我不愿意。」
上官翎走了。
我披上外袍,开门出去。
顾朝闻还站在那里。
妆花了,有泪珠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