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练了两个时辰的字,还是忍不住在晚间问安时提了一句。「护卫们虽有错,但女儿想,为给母亲和弟弟祈福,还是宽待些为好。」父亲本来笑着,闻言立刻沉下脸,眯着眼审视了我许久,拂袖而
我练了两个时辰的字,还是忍不住在晚间问安时提了一句。
「护卫们虽有错,但女儿想,为给母亲和弟弟祈福,还是宽待些为好。」
父亲本来笑着,闻言立刻沉下脸,眯着眼审视了我许久,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早,许嬷嬷杀进我院里,扔下一本经书。
「侯爷说,大小姐不便侍奉,要为夫人和世子祈福,便认真抄几卷经书。」
见我坐着没动,这老虔婆便阴阳起来:
「大小姐别怪老婆子说话难听。身为女子,事事掐尖要强,在主君面前出挑,为了一个虚名,竟连母亲和弟弟都不顾了!」
虚名?
靖武侯府无人不知,但凡被送进刑房,出来时就只有一具不成样的尸身。
护卫们不愿为嫡母送命,父亲就要他们受尽痛苦。
我一时分心,再回神时许嬷嬷已夸起了嫡母:
「像夫人这样,敬重夫主,辛勤理家,才是女子的正道。
「大小姐可莫要学了你生母那轻浮浪荡的做派!」
她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得让我想起前世。
那时我废了双手,蹉跎到二十一岁,早磨没了心气。
许志方是新科进士,除却祖母做过我家下人,这桩婚事也不算多辱没。
直到嫁去许家,我才知道许嬷嬷有多恨我生母。
【哥儿血气方刚的年纪,那贱人刻意逢迎勾引,以为靠着肚子就能攀上侯府,真是下贱!】
每回说起往事,许嬷嬷都要斜着吊梢眼挖苦我一番。
在她眼中,父亲不过是年少时被我生母欺骗蒙蔽,那些往事早该翻篇了,偏偏生母留下了我,成为父亲「清名」上永远的污点。
我想,她最后悔的,兴许就是没能在我出生之前把我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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