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妥?”我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你?”他指着我
“啪嗒,啪嗒。”
泪垂下,将笔墨染开,我慌张擦拭,终是一塌糊涂。
那情信便是预兆,清浅数字,怎能信?
但那时的我信了,我想,老天终不欺我,将真心疼惜我的陆先生,送至我的身旁。
我揣着一颗不安却炙热的心,日日与他通往书信。
他亦是次次回复,赋诗,赋词。
在看到,他在信中写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终大着胆子,邀约他在北郊私会,欲当面问问他,对我的情义。
十四年前,祖母生辰宴,我早早退下,拉着吉儿悄悄出府。
为的,就是同陆先生私会。
之所以拉上吉儿,那是因为,家中马车,只有吉儿可以随意驱使,她若不去,我便也不能出府。
还记得那日,吉儿面色苍白的吓人,我却以为,她只是又开始夜游。
她得夜游症是今年,年初的事儿了,一日夜里,我见她躲在假山后,嘤嘤啜泣,还有一次,竟跃入了院中的荷花池。
娘说她是得了夜游症,从那之后,她极少笑,总是阴郁的望着窗外。
有时莫名的问我:“青青,你我都似阿绿阿音一般。”
吉儿说的阿绿阿音,是爹路过凤阳城为她带回来的一对金丝雀,阿音毛色极好,我很喜欢,阿绿终日不声不响,蜷在鸟笼一侧。
可最近阿音开始啄自己的羽毛,现在又用身体撞着笼门,几次之后,便倒下不动弹了。
吉儿打开笼子,躲在笼角的阿绿,却突然往外飞去,没了踪迹,而阿音蹬着腿儿,竟是假死。
我忙伸手欲抓住它,吉儿却摇了摇头,让它也飞走了。
自那之后,吉儿稍稍振作,她说,待她及笄礼时,赠我一份礼。
“青青,陆先生,已二十有六?”吉儿凝着眉,眸中聚着忧色。
“我爹亦是比娘亲大了许多?”我抿唇道。
“二十有六,应知晓礼节,若真的喜欢你,就该寻你爹娘说,不该私下与未及笄的主家姑娘暗通款曲,实非光明磊落之人。”吉儿却对陆先生似有误会。
“吉儿,我一定要去见他。”我的眸中,带着少有的坚定。
吉儿与我对视,那眼底的忧色,变成了怜惜。
于是,她改了主意,让下人准备马车,谎称要去瞧花灯,实则在城中绕了几圈后,去往北郊天姻庙。
入夜后的天姻庙,只点了香烛,烛火幽幽,我的心突突突跳的飞快,手心也沁出了汗,忐忑的下了马车,让吉儿在此等我。
10
天姻庙内,陆先生负手而立,身影被烛火拉的更加欣长。
我彷徨良久,却不敢靠近。
他却突然回过头来,瞧见是我,竟不由一怔。
“青小姐?为何是你?”他的脸上,带着难掩的失望。
“为何是我?”我被他如此一问,亦是不知所措。
“邀约我前来的,难道不是大小姐么?”他狐疑的问出这句话。
“每一封信,落款便是愿君长乐?”陆先生莫名提高了声调。
“愿君长乐?有何不妥?”我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他指着我,面色晦暗:“吉儿闺名,与乐!”
我一听,恍然大悟。
他竟露出一副极晦气,且嫌恶的神情,这神情我再熟悉不过。
“居然是你?你也敢给我写那样的信?”他的剑眉高扬,目光撇向别处,不愿多看我一眼。
“青青?”
而就在此刻,吉儿因迟迟不见我出去,有些不放心,竟也入了庙。
“大小姐?”陆先生瞧见了她,原本愠怒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了欢喜之色,竟然失了分寸,快步迎上前,拥住了吉儿。
吉儿惊惧的将他推开,快步到我的面前:“青青你怎么了?他把你如何了?”
我颓然摇头,难堪,悲切,又绝望。
“走!”吉儿伸出手,便要拉我走。
结果,陆先生却拦住了我们,完全没了从前的斯文,一把拽住吉儿的手,又将我的腰环抱住。
“既然事已至此,今日,我便不辜负了这场约,一亲芳泽,待一切做实,通判大人,也就只能把你们都许给我!”陆先生的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望向陆先生。
见他撕扯吉儿浅青色的裙衫,我的所有悲伤化作一股怒火。
一口咬上他,陆先生嚎叫着,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朝着供桌狠狠推去,脑后当即一阵剧痛。
还想挣扎起身,视线却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