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大房子,可这房子处处透露着诡异。这天我独自留在家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打开门一看,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我,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破烂烂。她转过身来,小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但我仍然认出她是喜儿,她是我日思夜想的妹妹
我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大房子,可这房子处处透露着诡异。
这天我独自留在家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打开门一看,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我,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破烂烂。
她转过身来,小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但我仍然认出她是喜儿,她是我日思夜想的妹妹。
她眼神空洞,径直向我走来,我伸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灰尘,可我怎么都擦不掉。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不知道她这几天究竟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我问她这几天去哪儿了。
她没有回答,脸上毫无表情,她从我身边走过,行动缓慢又机械,最后停留在桌子前,拿起了那枚蓝色蝴蝶结戴在了头上。
我一转眼,她便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她的气味。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晚上,我坐在饭桌前讲述今天妹妹回家的事情。
爸爸闷声喝了一整瓶酒,依旧沉默不语。
我又重复了一遍。
爸爸突然暴跳如雷,掀翻了桌子,碗被摔得稀碎,他怒斥着让我跪下。
我不敢反抗,咬紧牙关跪在那碎碴子上,腿上被割出几道伤口,鲜血顺着膝盖不断流出。
他涨红着脸,手上青筋暴起,样子十分恐怖,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说什么屁话,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他娘的你妹早死了,被那老婆子害死的。」
我汗毛直立,想到之前奶奶给我吃的肉,顿时胃内翻江倒海,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一股腥味、酸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我捡着地上破碎的瓷碗,手被割得没一处是好的,可我却感受不到疼痛,血越出越多,流在指甲上、身上、地上。
「滴答,滴答。」
我住的卧室没有窗户,小小的房间里简单摆了一张床就是我睡觉的地方,夏天经常被热醒,湿热潮湿的环境让伤口越发糟糕了,开始发痒溃烂。
有时夜里时不时会被疼醒。
这天晚上我睡不着,独自在床上发呆,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不会是爸来了吧,这么晚了他怎么又来了?
我蜷缩在角落里,用被子遮挡住全身。
那人还在外面敲着门,一下又一下。
我警惕地问了句:「谁?我已经睡了。」
「是我,欢儿。」
这不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吗?她怎么会来我这儿?
从爸爸的口中,我得知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小慧。
我蹑手蹑脚地跑去开门。
一张俏丽的脸悄悄从门外露出半边,她晃了晃手上的一瓶药和纱布说:「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她蹿了进来坐在我床上,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脸颊微红,长发飘飘,眸子里弥散着悲悯,她向我招手时宛如一个天仙。
我坐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细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棉球,往上面撒了点药敷在了我的手臂上。
「嘶,好疼。」
「忍一下哦,马上就好了。」她见我疼得出汗,又一遍遍吹着伤口。
「呼,呼,好点了吗?」她看着我溃烂的伤口说。
我脑袋「嗡」了一声,愣了好一会儿。
好像除了奶奶和妹妹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她见我一动不动,又继续说:「唉,你爸脾气不好,你多忍耐一点。」
呼吸突然停了一下,我扭过头来背对着她,脱去上衣,背上露出一道道疤痕。
「他从来不是我爸,从来不是。」
「好孩子,你受苦了。」
她继续为我抹着药,伤口很多,多到连药都不够用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她才离开。
一整夜,我望着那些敷了药的伤口,手被包扎得奇形怪状的。
她好像和之前爸爸带回来的女人不一样,她很善良。
之前的六个女人虽然刚开始和爸爸的关系很好,但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死亡。
可我不想让她死,她对我很好。
我一定要帮她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