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出来,可以确定该受害者的身份了!我跟老徐同时站了起来,面
他叹了一口气,说:
「那人都死了,还落个没名没姓的,多可怜?都是女人,你就不能换位想想?」
而接下来马老太说出的话,才真的高能。
「都是女人,她为啥就不能乖乖当个好媳妇?」
我都惊呆了,忍不住表示:「可她是被卖进来的啊,不是自愿的啊。」
马老太操起一口尖锐的嗓音叫嚷了起来:
「那不就该死了么?我不是这样进来的?X 家 XX 家不是这样进来的?怎么不见我们死?」
我跟老徐同时震惊得失声。
老太太还在叫嚷着:
「难道真有谁迫害她了?谁不是为了稳稳传宗接代?啊?」
「人家是花了代价,花了钱的!若非她不识相,谁不想好好过活?」
「可她要是胡搅蛮缠,还能怎么着?这还能是谁的错了?」
「就是那贱女人自己的错!难道还能是我们的?」
……
声音之尖锐,理由之充分,她甚至可以逻辑自洽。
老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
「马秋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马老太也站了起来,声音丝毫不比老徐弱:
「这里就是这样做的!我们那时候这样做,现在也这样做!我还要给我儿子也这样做!你们能管得着?多管什么闲事?」
我见老徐被气得青筋暴跳,差点就要动手,连忙拉他坐下。
我也气,但我还保留着一丝冷静——
我知道,对她动手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我们还得惹上事。
而且她这个年纪,说躺下就躺下,就算把她拘回大队也不见得有用。
因为我们真的没有任何证据。
就算有,也不一定有用。
根据我国法律的规定,已满七十五的老人故意犯罪的,可以在量刑上从轻或减轻处罚。一般情节下,审判时对于已经满了七十五周岁的老人不适用死刑。
我们拿这老妖婆根本没办法。
而她,还在大放厥词:
「我是啥都知道,可是我啥也不说,气死你们!有本事就把我这老太婆弄死啊!」
「好好的村子,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弄成这样!」
「你们闹啊!狗一样,继续闹啊!看看有谁会给你们讲话?全村都不会!」
……
眼看着老徐越来越想动手,我只能把他拉走。
是的,拉走。
走出院子,还能听到老妖婆尖锐的叫嚷。
老徐还是百般不愿,甚至朝我大吼大叫:
「就这么走了?你就这么拉我走啊?」
我这人在针对坏人时,会变得诡计多端,甚至下作。
「对她我们没办法的,但是她有孩子的啊。」
老徐顿时明白了。
「好,回去查!她的每个孩子,都查个明明白白!」
这一趟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至少,我们确定了一件事:腌尸确定是被贩卖的妇女无疑了。
8,
我们怒气冲冲地回了刑侦队。
到达时已经是晚上了。
但这事不能懈怠,因为攻克了马老太,事情也许就能迎刃而解。
只是我也觉得唏嘘,马秋莲,她不也是个女人吗?
她不也被被贩卖过吗?
可她不仅没有产生任何同理心,反而摇身一变,成为加害者。
真是太可怕了。
就在我们加班加点、想方设法对付这个老妖婆的时候……钟医生闯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堆报告,找到老徐。
说是亲缘关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可以确定该受害者的身份了!
我跟老徐同时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恍惚,仿佛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因为我们还在对受害者的身份苦苦追查,但钟医生却突然汇报了这样一个信息?
亲缘关系鉴定又是怎么回事?
受害者跟谁做的鉴定?
又是谁提供的鉴定材料?
钟医生反问道:「不是你们送来疑似亲属的资料,以及毛囊材料吗?」
我们送的?
老徐激动得有些本末倒置了:「先说受害者信息,先说这个!」
钟医生抽出一份材料,递给我们。
她叫谢苗苗,1987 年出生,2009 年失踪。
失踪时 22 岁,某大学大四学生,材料中甚至还有一张她的照片,清纯可爱。
据亲属称,她失踪前最后留下的信息,是去一家教育公司面试实习岗位。
但是那家公司,根本不存在。
明显是以面试为由的骗局。
而亲缘关系鉴定材料,是其母亲的头发发囊。
但问题是,这一切都是谁提供的?
钟医生的解释始终是:「你们刑侦队送过来的。」
刑侦队还有些兄弟在加班,我们一一去问过,没人知道这事。
其他没在加班的兄弟,我们也打算打电话去问,因为这事实在太诡异了。
然而诡异事情陆续在发生。
就在我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老徐突然又一拍桌子,大吼一声:
「朱永东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