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安不以为意:「不过是些流民罢了,反正都挡在城外了,要是有人闹事,让徐陵去镇压就行了。」「混账东西!民为邦本,你就只顾享乐,视他们的性命如同草芥!」我一个巴掌扇过去。徐岁安被我扇歪了头,怀里的美人吓得大惊失色,他冷冷勾唇:「徐岁宁,我是太子,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即将是未来的君王,你今天打我,未来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只要有一天我是你的皇姐,就能管教你。」
山东大雨连绵半月,裴望到了户部,自然是繁忙异常,米贵了三成,而且还有继续涨价的趋势,只有一家最大的兴隆粮铺咬住牙,坚持不涨价,但每日限额限量供应,不久,剩下的米店也开始限量供应。
京中流民渐渐多了起来,之后为了城内安定,城门关上了,所有流民都在城外聚集。
我在城外设了粥棚,又搭了些简易窝棚让他们来住,每日来领粥的人格外的多,幸好,在山东缠绵半月的雨到底是停了。
一场大雨,数万的房屋毁于一旦,又马上秋收,只怕是地里七成的收成都被大水冲走了。
朝堂上格外喧闹,全都是山东大雨的消息,裴望已经去了山东。
我那个废物弟弟已经开始议政,对此事,他建议派军队去镇压流民,朝中竟有不少的声音拥趸。
我分明能看见父皇的失望之色。
父皇每日忧心此事,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做一些平心静气的饭食给父皇送去。
眼下最需解决的就是流民的温饱和住宿问题,只要缓过这个秋冬,等春天万物复苏,他们就可以种些应季的食物来吃了。
宫中的供给也削减了,但我路过徐岁安的宫殿时,里面依旧是丝竹乱耳。
我实在是气极,这混账玩意。
我进了他的宫殿,里面的奴仆跪坐一排,徐岁安怀里搂着个美人,美人正在口对口喂徐岁安吃葡萄。
我呵斥道:「父皇都为山东大雨的事急成什么样子了,你却在这有心思玩乐。」
徐岁安不以为意:「不过是些流民罢了,反正都挡在城外了,要是有人闹事,让徐陵去镇压就行了。」
「混账东西!民为邦本,你就只顾享乐,视他们的性命如同草芥!」我一个巴掌扇过去。
徐岁安被我扇歪了头,怀里的美人吓得大惊失色,他冷冷勾唇:「徐岁宁,我是太子,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即将是未来的君王,你今天打我,未来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只要有一天我是你的皇姐,就能管教你。」
我气得胸口起伏,心里突然升腾出一个有些荒诞的怀疑。
裴望的折子也到了。
在裴望去到山东之前,我便找到裴望,言明我做了个梦,梦到山东巡抚将救灾的官银贪墨一空,虽然人不应该信梦中之事,但我觉得,裴望还是听进去了。
所以,他本可以不去山东的,最后还是去了,去了之后,地方官员,无论是何种宴请,他都一应前往,主打一个同流合污,终于,山东巡抚放下了心中的提防,将十万白银送到了他暂居的府上。
十万白银,能救多少流离失所的民众。
裴望的折子上言明了山东巡抚的诸多罪状,收受贿赂,卖官鬻爵,洋洋洒洒数十条。
我担心裴望被小人所害,特地拨了身边两个守卫去保护他,幸好,裴望全须全尾地回了京城。
裴望回京那日,我与他在殿前遥遥相望,他瘦了,人也黑了。
看见我,他微微颔首,向我示意他一切安好。
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自山东巡抚落马,山东官员都人人自危,在梦中发生的贪墨案并未发生,京中最大的米铺,如今就是我的产业,加之米价控制住了,局势总算是控制住了。
裴望回来后,不久就升为了户部尚书,成为了最年轻的尚书。
我与裴望很快大婚,婚礼那日,我的嫁妆浩浩荡荡,占据了几条街。
秋思贴在我的耳朵上:「公主,今日程玉也娶妻。」
我偷偷掀起帘子一角,程琳家中不富,嫁妆多少有些寒酸。
裴望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玄衣,面如冠玉。
我能听到我的心脏跳动得格外欢快。
拜完天地,我便坐在了寝室里,直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裴望挑了我的盖头,入目,便是裴望那张灼灼其华的脸,眸光深邃,因为喝了酒,更添一丝艳色。
我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