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嫌赏花太无趣,又命人取来投壶的玩意儿。慕屿白赢了,彩头是一个纹路精美的金色花灯。他看了眼温漫月,将花灯轻轻放进她手里。众人响起艳羡的夸赞声。
皇上嫌赏花太无趣,又命人取来投壶的玩意儿。
慕屿白赢了,彩头是一个纹路精美的金色花灯。
他看了眼温漫月,将花灯轻轻放进她手里。
众人响起艳羡的夸赞声。
温漫月微微一笑,朝我走来,体贴地挽起我的手。
“送给言言妹妹吧,我记得,言言妹妹最喜欢花灯了,对吧?”
一句话,勾起三年前我在桥边拉开慕屿白失手砸碎花灯的回忆。
慕屿白皱起眉头,看都没看我一眼,只盯着温漫月,神色淡淡:“那是我送你的,她喜欢花灯,你日后再挑一只送就是。”
温漫月眼角弯弯,将花灯往我手上一塞。
她冲慕屿白吐了吐舌头:“还不是你,给我送了这么满城的花灯,如今这花灯,我都有些看不上了。”
温漫月三言两语,将慕屿白这三年来同她放灯的浪漫宣之于众。
她讲慕屿白每到一座城市,就要给她放花灯祈愿。
她讲长安城外的风花雪月。
讲边塞严寒的月色。
慕屿白这一路对她的种种好。
我捏在袖子里的手,掐进了肉里。
阿云替我将花灯还了回去,愤愤道:“我们家小姐也不缺这一个花灯,公主又何必强人所难。”
温漫月脸色大变,扬起手就要甩阿云一巴掌。
我眼疾手快,身子挡了一下,却还是没挡全,让她扇到了脸颊。
她神色惊慌,往慕屿白怀里躲了躲。
“对不起,言言妹妹,我只是想替你教训这不知轻重的婢女,没曾想你会迎上来……”
慕屿白护着她,抬眸盯着我红肿的半张脸,眼底流露出一丝疼惜。
“抱歉。”
我望着他,淡淡道:“阿云说得不错,我如今也不稀罕义兄的一枚花灯了。”
现在公主才放在心尖上宠的人。
我这颗因他而破碎的心,收不下这只花灯。
我肿着半边脸回家。
老夫人心疼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隔天,阿云匆匆跑来扶我回院子,说慕屿白带着公主来了。
阿云替我洗漱完毕后,温漫月走进了闺房。
她笑了笑:“我让慕屿白在门外候着了,他虽是你义兄,却终究名男子,进未出阁女眷的闺房终究是不合适的。”
我瞥见墙角那一抹高挺身影,想起从前同少年嬉闹不慎跑进闺房。
他不羁的笑萦绕耳拌。
“言言,我又不算外人,不必在意这些。”
是不合适。
他娶了别家女娘。
我也要嫁给别人了。
温漫月轻言轻语,为昨日之事向我道歉。
我说没事。
她莞尔一笑,又同我讲了许多慕屿白往日里对她的种种好。
她讲乞巧街慕屿白为她赢彩头的奋力一搏。
讲塞纳河畔最大最圆的花灯。
讲那枚价值不斐的发簪。
“真好。”
“真羡慕你。”
“是很不错。”
听来听去,我都客客气气附和。
统共都是他对她好的事,我祝福他便是。
最后,她摸着腰封,抹着那枚半截玉佩娇俏地说:“父皇给我的,龙凤玉佩,我如今也算是守得花开见月明了,言言妹妹也快些找到如意郎君才是。”
我笑了笑:“快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四人一同出游呢!”
我没骗她,我确实快成亲了,就在三日后。
温漫月很高兴,起身跑到院外同慕屿白说道。
他们临行前,慕屿白倚在窗外低声对我说:“倒也不必这般骗你嫂子,我会让祖母替你慢慢物色,你值得更好的。”
我瞥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腰封,“嗯”了一声。
往日他的腰间挂着我为他求的平安符,如今该是为那枚玉佩空出了位置。
落日余晖洒在他离去的肩上,温漫月攸地扭头朝他娇笑。
活脱脱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