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街舞比赛大多因疫情等原因停滞的当下,《这!就是街舞》第四季本身已经具备了不同于以往的意义,与此同时,节目在丰富元素下的确定性,也成为了自身的一种价值。
作者|周亚波
“我已经47岁了,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和别人battle几年。我想尽可能和强的人进行交锋。三年前我曾经和Nelson进行过battle,如果今年还能碰上,会有一种世纪对决的感觉。”
《这!就是街舞》第四季(以下简称“这街4”)首播当天,元老级舞者Acky成为了一大热门话题。他的舞龄比王一博队长的年龄更大,同时是将刘宪华队长带进舞蹈世界的人,而他口中的Nelson,是10、16、18届Popping组JD全球总冠军。
现在,Acky、Nelson,以及其他一众海外顶级高手,共同来到了《这街4》的舞台当中。“世纪对决”也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节目出现,对很多中外舞者而言,这是之前“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
对中国街舞圈乃至世界街舞圈而言,《这街》已然成为了一年一度的一场狂欢,尤其是当《这街4》更是拥有了超越许多冠军赛的舞者阵容,在世界街舞比赛大多因疫情等原因停滞的当下,节目本身已经具备了不同于以往的意义。
另一方面,作为一档综艺节目,《这街》已经一步一步培养了自己庞大的用户群体,在对街舞行业的辐射下,越来越多的人懂街舞、看街舞、练街舞,反过来成为了一种文化的一部分。在节目的维度,它的元素愈加丰富,但支撑起其高质高热度的,仍然是其将街舞精神内核与节目内容呈现结合的产品本身。
疫情当下,世界隔阂加深,《这街4》正在释放的,是一种“人”与“节目”的价值共创。它不构成特别明确的方法论,但却构成了一种确定性。《这街》系列的项目总负责人、优酷资深制片人刘栋告诉《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这种“确定性”,是“这街”系列商业价值的突出体现。
《这街4》总导演陆伟在接受《三声》专访时表示,空前的阵容并不意味着《这街》就变成了一期一会的顶格释放,“前几季我们也没有想过后路。”
01|集结
将《这!就是街舞》做成“国际擂台”,是节目组在2020年第三季时就有的想法。
一场疫情让这个想法延后了一年才得以实现,不过在第三季当中,布布、Klash等国际舞者已经给观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另一方面,依靠着这些舞者以及整体过硬的海外质量,也为第四季的诸多大神最终成行奠定了部分基础。
陆伟告诉《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准备工作在上一季尚未结束之时已经开始,在第三季的半决赛录制与决赛直播准备的间歇期,节目组就已经向国外一众好手发出了邀请。在10月3日决赛结束之日放出的VCR当中,就已经有令人期待的名字出现。
由于签证和疫情防控等问题的复杂性,VCR阵容当中有一半未能成行,但实际上,国际舞者的阵容,甚至比VCR当中还要丰富。
Waacking舞者AC遇到自己的偶像Ibuki;“世界Locking组合天花板”Gogo Brothers在台上表演时,台下有舞者边看变流泪;Hip-hop大神布布迎来自己的徒弟卡卡,自己的师傅Icee与迈克尔·杰克逊御用编舞师Tony Gogo一起坐在裁判席上,这样的场面,成为了已经上线的《这街4》的主旋律。
Gogo Brothers
在上季节目布布的出色表现之下,《这街3》已经在国外尤其是街舞圈内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本次布布也邀请了数位来自法国的同厂牌舞者;更重要的是,疫情之下,以著名的JD为首的许多街舞赛事停办、甚至无限期停办,舞者们渴望集合,渴望在舞台上展示自己,《这街4》成为了一个极好的窗口。
刘栋告诉《三声》:“我们的节目已经卖到了世界上100多个国家,影响力已经非常大。”陆伟透露,虽然一些大神没有来过中国,也并不一定了解中国,“但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听到我们的邀请之后,立马就能答应来。”
但一如VCR当中部分舞者并未成行,集合国外的这批舞者相当不容易。刘栋和陆伟向《三声》表示,将国外舞者引进来的难度几乎贯穿着过程的始终,包括了邀请前的沟通与手续,以及正式邀请之后的衣食住行,一些舞者也出现了在饮食上的不适应。
刘栋表示,在优酷和灿星双方默契工作了三年有余的基础上,一个个问题出现、一个个问题解决,成为了邀请、安顿,最后为节目服务的一条主线。陆伟告诉《三声》,在节目正式录制开始前,舞者们安顿的酒店大堂,已经成为了“世界舞者派对”的一个场所。
而在国外邀请舞者的阵容形成后,为了匹配高度,以第一季冠军韩宇、第二季冠军叶音、第三季冠军杨凯为首的国内顶级舞者阵容同样以主人的姿态出现。
02|主题
“期待”与“不易”形成了这种集结的一体两面。经过斟酌,陆伟和他的团队决定,第四季的中文主题继续定在了“为爱而战”,这是第三季疫情出现后,节目组反复思考“街舞的意义”之后定下的主题,而在“国际精英挑战赛”的背景下,这种主题依然可以配合英文主题“Battle For Peace”继续使用。
“当我们聚集了世界顶尖的街舞大师,对很多人的感觉就像‘回家’一样。”陆伟在接受《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专访时表示,“我们本来想了很多,比如像‘与子同袍’这种来自诗经的、特别文的,最后决定继续使用‘为爱而战’,因为他最符合我们想要表达的主题。”
一个连续办下去的节目,既要保持创新,又想避免“步子迈得太大”,从表面到实操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陆伟表示,“这街”系列每年最困难的并不是去思考赛制与舞台的表演形式,而是每一年要表达什么。“如果这一点没有想清楚,哪怕你有赛制的创新,也会缺少抓手,没有抓手就会变得重复,重复的表达之下,赛制的创新没有意义。”
从第一季到第四季,“这街”做到了每一季都有相当明确的表达。第一季重点讲述了“什么是街舞”;第二季请来第一季没有能够参加节目的舞者,通过他们讲述了街舞的历史,尤其是中国街舞的历史;第三季的筹备阶段,节目组知道自己仍然需要讲舞者的故事,在踌躇之际,疫情出现,“因为舞蹈班倒闭、无法参赛”成为了真实的舞者故事。
“我们当时的感觉是,街舞可以是展现舞者的魅力与个性,展现高超的技艺与作品,但更深一层地,感受的是行业群体之间虽有对抗和胜负,但大家一起为行业而战,所以说为爱而战的主题就一下子出来了。”陆伟表示。
在这一层面上,“这街”第四季延续了这种思路,只是眼界放到了世界范围。舞者们没有比赛、线下的收入也在降低,这时候能够把他们集结起来,尽情享受舞蹈,成为了节目的一大目标。
一面是无法消除的语言隔阂和时常出现交流不畅,另一面是一旦进入舞蹈主题,所有人的兴奋与投入;一面是舞者前后辈的仰望与提携,另一面是大家处在同一舞台下竞争之时,那种规则下的平等释放。在这种意义之上,《这街4》的价值正在超越一档综艺节目。
疫情当中,47岁的Acky怀疑过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站上舞台,和人尽情battle,而站到《这街4》的舞台上,Acky迅速进入到自己的状态,像孩子一样。“他跟我说,虽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就像回家一样。”陆伟告诉《三声》。
03|价值
来到第四季,《这街4》的商业价值也在继续创造着新高,在《这街3》已经是同年商业化成绩最好的综艺节目之一的前提下,《这街4》的商业化收入较《这街3》增长了40%,一定意义上,节目早进入了做得好、卖得好,反哺节目继续保持优质制作的正向循环。
“我和陆伟在聊天时都会说,想把这个节目长长久久办下去,办到十几二十季。”刘栋告诉《三声》(微信公众号id:tosansheng),“虽然这两年每年都会有声音说,你们这个阵容这么强大,下一季还办不办了。”
陆伟向《三声》表示:“其实我们也真没想过‘为下一季’留点什么,我们做每一季节目的时候都差不多是定下最高的目标,不会留退路。”
在这种拉满思路下,“这街”的品牌价值走向了一个稳定的上升通道。这为它在商业上的发挥奠定了重要的基础,《这街4》开始前,节目就在内容和授权业务当中与天猫、雪花啤酒等30余个新老赞助商达成合作,合作模式也在整体的阿里经济体下得到了更加多元的开发。
“其实所有的客户在与一档综艺节目合作的时候,看的都是它的一种确定性。”刘栋告诉《三声》,“它不仅关系到节目会不会成为爆款,也要看具体的口碑,阵容等等,具体到我们的节目,还可以看我们能不能持续推出新的舞者,我们的舞者能不能成为新的代言人。”
这一层面上,“这街”系列既非选秀、又非竞演的节目性质成就了其确定性之外的独特性,街舞本身与“派对”、“竞技”两端的同时拉近,决定了它并不需要提及舞者参加了几次、也并不需要提及他们在节目之前的生存状况与知名度,来到舞台、享受舞台成为了舞者与街舞长期稳定的关系。
与此同时,“这街”还推出了,SDC、上阵、KOILAND、拿趣四个自营品牌,并将节目内容与品牌做到了更加有机的结合,这和街舞本身与生活的融合形成了呼应。刘栋和陆伟透露,“SDC”(Street Dance of China)正在与阿里体育筹备一些原生的竞技赛事,并且也在考虑让这些国外大神带回各自的祖国,授权给他们使用。
这些动作的核心,则显然是为了继续激励一代又一代人投身到街舞当中。从《这!就是街舞》第一季至今,“这街”给无法统计的人带来了激励,走向了学习培训,也让许许多多的舞者收获着实质的回报,让整个行业拥有了更良性的生存状态,以及从“人”的层面通向未来的可能性。
这或许并不是节目最初仅有的目标,却正在随着节目每一季的播出而实现。“这街”正在愈发成为一个产品,它稳定又有创新,吸睛又具备着不可低估的文化价值,在世界高手以舞会友的氛围当中,《这街4》仍然没有抵达它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