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叙神色一怔,不知为何也轻声笑了:“是的,不会治不好。”
他将银针一取下,缓缓扶着叶凌梓起身。
她“哇”的一声,黑血顺着她的口鼻倏忽滑落,晕开了魏言清的眉眼。
他的世界什么也看不清了,只能望见触目惊心的黑血。
魏言清闭了闭眼眸,再睁开眼似乎什么也没有。张叙费力的扶着,轻唤来服侍的人。
侍女忙端着银盆,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叶凌梓才停止了吐血,又沉沉的闭上了眼眸。
魏言清抬眼凝视着眼前床榻的女子。
她生的绝色,眉心一点痣更添了几分灵动之美。魏言清看着看着,莫名心间划过一丝异样。
张叙在一旁瞧着,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他怎么看着魏言清似乎认得叶凌梓一样。
他晃了晃脑袋,魏言清自小便在那处封地,此次还是第一次来上京。
又怎么会认识远在开封的叶凌梓呢?
张叙背着药箱,整理之后却瞥见魏言清的眼神,临走之际说:“”魏少爷,男女授受不清,还是快些离去的好。
魏言清拱手拜了一拜,小声道:“是,张叔伯。
说完他也随着张叙一同走出了房间,两人突如起来沉默了下来。
张叙瞧着眼前的人,一步三回头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疑窦。
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言清,你是不是认识她?”
眼见着魏言清的眼眸霎时望了过来,他的那双黑眸有些吓人。
魏言清掩去眼底的情绪,勾唇笑了笑:“”张叔伯,我从小都在封地,怎么会认识呢?
魏言清神情淡淡,叫人看不清心中所想。
告别了张叙,他抬眸望着那间屋子,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另一边。
自从被罢免职位以后,岑煜谦整日浑浑噩噩,混入三教九流之中。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失去叶凌梓的痛苦。
这几日,他越是不想想起叶凌梓,她的眉眼却越是深刻。
岑煜谦一人独自坐在椅子上,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
身侧的人纷纷叫好不已,可他却不在乎。
烈酒入喉,也烧穿着他的心。
几杯酒下肚,却怎么也挥散不去,心中的苦楚。岑煜谦仰头,望着远处灯火酒绿的一切。
忽然一时之间觉得有些荒诞起来。
这些日子,不论他怎么坚信,叶凌梓没有死。
可人云亦云,悠悠众口之下,他也不得不信,叶凌梓永远的离开了他。
燕娘正准备出门门买点什么,却在对街的酒楼上,瞥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摇了摇头,她如今方才听说叶凌梓已经死了。
想着还未结清的钱,她心中一叹。
燕娘踌躇了片刻,终究转身取下一处钱袋,朝着远处喝酒的岑煜谦而去。
岑煜谦正喝的尽兴,乍一被人打扰,眉眼闪过不耐:“什么事?”
燕娘却将钱袋递了过去:“这是叶凌梓赚来的钱,既然她已经不在了,就给你吧。
他霎时酒醒了大半,冷风拂过,吹得他头疼。
他接过了钱袋,沉甸甸的,好似有千斤重。
岑煜谦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看见燕娘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