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年,我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如果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干脆就从我身上碾过去吧!”
程暖夕瞪着双眼,单薄的双臂伸开。就像一只誓死守护家园的小蚂蚁,力量微薄,却丝毫不折扣勇气。
“程暖夕,你别以为我不敢。”
慕锦年欺身上前,冰冷的眸子瞬间镀上一层血红色。
“慕三爷有什么是不敢的?”
程暖夕挑起眉眼,冷笑,“慕小盈死了,三爷恨不能全世界都为她陪葬!”
啪!
鲜红的五指印重重落在程暖夕的脸颊上。这一次,慕锦年几乎用了全力。
程暖夕一个跄踉被掀翻在地,口中一片血腥,眼前一阵黑白。
两个黑衣保镖鱼贯上前,将她如同沙袋一样扛起来,再狠狠按在车前盖上。
“不!”
看着那再次启动的挖掘机,程暖夕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呼。
“慕锦年!不要!我求你不要!”
泪水划过程暖夕的脸颊,把伤疤洗的越发清晰可怖。
挖掘机的铁铲在距离房墙半米的距离停下。
慕锦年拄着手杖,提步来到程暖夕的面前。
“说,程以书在哪?”
他习惯用手杖勾起程暖夕的下颌,强迫她将脸转向房舍方向。
“是藏在柜子里,床底下,还是地下室?你回来有半个月了,早就迫不及待把他接回家了吧?”
“慕锦年,他真的不在!我求你别毁了这里!求你......看在我爸给慕家做了一辈子工的份上。看在这个院子,也曾留下很多记忆......”
程暖夕咬得嘴唇滴血。保镖沉重的大手将她牢牢压梏着,喉咙嘶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
然而,在她提及程家父亲,提及曾经的记忆的那一瞬间——
慕锦年的理智就像被火上浇油一样,瞬间摧毁!
“最后十秒。”
慕锦年居高临下地睨向程暖夕,目光如灼如炬。
“程以书在不在里面?你说了,我或许还能赏他个全尸。你不说,他可是会死的很难看。”
“慕锦年,不要,不要!”
十,九,八,七,轰——
半边屋舍轰然坍塌!
“不!!!”
程暖夕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硝烟弥漫,墙飞瓦灭。
程暖夕的双眼瞬间充满泪水。
那房子下坍塌的,是她儿时全部的记忆,是她与慕锦年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还有一百八十平米地下室里,做了一辈子珠宝匠人的程父,为她留下无数失传的设计工艺,宝贵资料。
“慕锦年!”
程暖夕愤恨地转过脸,看着眼前的男人。白色的西装一尘不染,嗜血的双眼灼灼犀利。
他嘴角一丝冷笑:“我提醒过你,人不出来,就只有死。而且在法律上,犯罪的是你,不是我。你这叫,不作为故意杀人。怎么?牢,还没坐够?”
“放开我!”
程暖夕推开两侧保镖,疯了一样冲进废墟。
瘦小的身影扑上废墟。她掀泥板,丢瓦片。
一双艺术家的手,瞬间变就人肉挖掘机。
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和疲累。
“三爷。”
助手唐斌一脸担忧地凑到慕锦年身前,“之前已经探测确认过了,屋里是没有活人的。这程小姐,她,她挖什么呢?”
“挖良心。”
慕锦年淡淡看了程暖夕一眼,一丝嘲讽浮上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