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电影女演员中,周迅的灵气、汤唯的文艺感、春夏的又纯又欲,都是令人见之心折、为之心醉的独特风景。
而她们之间,却有一个共同的交织点——许鞍华。
这位至今未婚未育,爱大笑、怕寂寞,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点“亏了”的香港著名女导演。
她称周迅是自己见过最用功的女演员。
眼睛里盛满了故事感的春夏,在许鞍华看来,则是不太爱说话的酷女孩。
几个人中最得许鞍华偏爱的,却是汤唯。
很多人不明白,许鞍华拍摄《黄金时代》时,为什么会找汤唯演萧红。
这其中,包括汤唯自己。
许鞍华则表示,汤唯身上的文人气质,以及精灵多变的表情,相加之后正好是萧红的“愣而不闷”。
形或许不像,但却妙在神似。
一部《黄金时代》拍下来,汤唯在许鞍华的引领下,走进了萧红的世界,完成了与角色的融合。
戏外,相差32岁的两个人更是成了忘年交。
汤唯看得到许鞍华客气、疏离外表下的火热,毫不掩饰对这位导演的喜爱,表示能参演《黄金时代》的自己“一万个求之不得……好幸运”。
对着媒体的镜头,亲昵的将许鞍华称之为“我们的福宝”。
而许鞍华不仅对汤唯在戏中的表现给予高度肯定,还盛赞她很像阮玲玉。
跟汤唯同框时,每每还有那么几分“小娇羞”。
金像奖评选中,汤唯与影后擦肩而过。许鞍华在采访中表示很伤心,想将自己的奖分一半给她。
像这样因跟许鞍华合作而结下长久情谊的,还有从前的他们。
1、 许鞍华与张艾嘉
1979年,张艾嘉与友人成立了比高电影公司。
在为新公司寻找导演时,她选择了许鞍华。
那时的许鞍华,虽然在电视圈已经名声斐然,但却从未涉足过电影领域。新公司、新导演相遇的结果,就是急需一部打开市场的作品。
这部影片,就是后来的《疯劫》。
许鞍华以发生在龙虎山的一桩真实案件为蓝本,构思了一个疯狂的爱情故事。
戏里,气氛惊悚、镜头冷峻。
为了一段解剖尸体的戏,许鞍华亲自去看验尸官工作,回家后两天吃不下饭。拍戏时还曾想动用真尸做道具,寻找无果后退而求其次,让演员“果身”上场。
戏外,老板兼主演的张艾嘉则领教了许鞍华的“坏”脾气。
拍摄期间,许鞍华让拍摄团队住在自己家里,每天一起上、下工。这件事,后来被她称之为“发神经”。
很多年后,张艾嘉谈及自己跟许鞍华的初次合作时,称许鞍华曾告诉她,那时脾气坏是因为不自信。
这次合作,奠定了许鞍华和张艾嘉之间长达40余年的友谊。受张艾嘉邀请担任某电影节的评委团主席时,许鞍华戏称“张姐叫到,不敢不从”。
2、 许鞍华与刘德华
《投奔怒海》中的“祖明”一角,原定人选是周润发。他因题材原因辞演后,摄影师向许鞍华推荐了刘德华。
在此之前,两个人从未有过交集。
原本是为了救场仓促决定,但许鞍华见到刘德华后,却觉得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合适。外形好,有灵气,在剪短头发、晒黑皮肤后,与角色之间更加贴近。
对祖名的出色演绎,让刘德华获得了金像奖最佳新演员提名。他的电影之路,在反响平平的《彩云曲》之后,迎来了漂亮的后续。
多年后,刘德华被问到从艺以来最想感谢的人时,脱口而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许鞍华。
许鞍华筹拍《桃姐》时,因为题材原因拉不到投资。找到刘德华时,他的回答是“导演你缺多少我就出多少”。
不止出钱,还要出力。
刘德华在片中的表现,不仅被许鞍华盛赞好过《后裔》里的乔治.克鲁尼,还为自己又添了两座影帝奖杯。
3、 许鞍华与周润发
《胡越的故事》在《投奔怒海》之前,那是许鞍华与周润发的第一次合作。
彼时的周润发,已经出演过10多部电影。
但是,他却一直把《胡越的故事》看过自己的首部电影作品,将许鞍华称为自己电影生涯的“领路人”。
至于片中的沈青一角,许鞍华更属意跟自己合作过剧集的陈玉莲。在她看来,貌美却有点“惨苦”的陈玉莲,与命运坎坷的沈青更契合。只是当时陈玉莲正与周润发相恋,不愿在银幕上“现身说法”,许鞍华才找来了钟楚红。
3年后,急于脱离邵氏的许鞍华,与刚刚离婚的周润发二度合作,拍摄了由张爱玲小说改编的《倾城之恋》。
这种情况下,《倾城之恋》自然没能成为精品。
观众觉得影片场景华美但人物单薄苍白,许鞍华则连美术都不满意,觉得两位主角的造型很糟糕。
时隔21年后,许鞍华和周润发因《姨妈的后现代生活》重聚。只是这次合作,也不太尽如人意。
一来,影片叫好不叫座。
二来,许鞍华觉得片中的周润发和斯琴高娃其实可以更好。
4、 许鞍华与繆骞人
与周润发有过一段旧情的繆骞人,也是许鞍华用过多次的“爱将”。
出身书香世家的繆骞人相貌不算极美,却胜在能书会画、气质独特。
导演文隽曾说她是“真正的书院女”。
繆骞人第一次出现在许鞍华作品中,是接替郑裕玲出演《胡越的故事》中的李立君。之后的《投奔怒海》中,她又饰演了夫人。
在喜欢繆骞人的观众看来,她虽不够美,却胜在那抹风情。
而且,善于不演而演。
她的白流苏初看寡味,但回头细品,却又满是小女人的那股劲儿。
许鞍华说她dramatic acting很差,却又赞她是好演员,属于电影,但不属于戏剧。
5、 许鞍华与钟楚红
找钟楚红出演沈青,许鞍华其实是不满意的。
《胡越的故事》中的沈青,是一个不断漂泊辗转的女孩。
影片中,胡越曾问她“你不怕黑吗?”
沈青的回答是“习惯了”。
作为难民,她被迫离家承受流离之苦,还被骗入风尘之地,坠落入底层中的底层。最后,更是倒在弹雨之下,结束了悲苦的一生。
而许鞍华觉得,钟楚红长相气质太过福气,扮演沈青说服力不够。但这并不妨碍钟楚红演完《胡越的故事》后,迅即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电影新星。
6、 许鞍华与林青霞
《疯劫》时,许鞍华曾想请林青霞出演李纨一角。
若说张艾嘉扮演的连证明是整个故事的线,那李纨就是影片的“眼”,是“疯”的意义所在。
偏执而疯狂,深情又可怜。
但几次邀约,林青霞都没有答应,用许鞍华的话说就是“她坚决不肯”。
最后,许鞍华只能选用赵雅芝。
数年后,许鞍华拍摄《今夜星光灿烂》时,终于成功请得林青霞出镜,扮演与父子有感情纠葛的杜采薇。
片中的林青霞,短发美得清爽英气,波波头时又多了几分柔媚。靓到许鞍华都忍不住偏心,多给了她一个又一个镜头。
后来,她在节目中表示“不敢太喜欢某个演员”了,还坦言自己当时想“帮林青霞拿影后”,只是未能如愿。
虽然许鞍华表示不喜欢“影后制造机”这个称呼,但女演员到了她的镜头下,确实会呈现出异样的光彩。
比如,《女人四十》中的阿娥,被认为是萧芳芳的巅峰;《客途秋恨》中的晓恩,是张曼玉饰演过的角色里非常特别的一个;《半生缘》中的梅艳芳和吴倩莲,是公认最好的顾氏姐妹。
因此,即便许鞍华的新作《第一炉香》曾因选角引来争议,但我们相信马思纯和彭于晏,都将会在片中遇到跟过往不一样的自己。
回顾许鞍华的过往,她似乎永远都在“不知足”,严苛又清醒。
别人眼里的许鞍华,性格鲜明、才华出众。
她却说自己没有智慧、才华不够。
影迷眼中的许鞍华电影,深刻犀利、冷峻现实,已然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她却数落自己拍戏时细节不讲究、画面不好、节奏不强,根本称不上“大导演”。
成为电影人数十年,许鞍华一直在拍别人。
在文念中执导的纪录片《好好拍电影》中,许鞍华终于成了主角。影片中,有她40余年的光影岁月,还有她真实而细致的人生。
光芒璀璨,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