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怔怔的低头看着穿透腹部的一半月轮，一口血涌上喉头，尽数喷出。
他抬眸对上衣襟上弥漫着他的血，神情间却不见半分无措，只有冷凝与恨意的璇玑，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
她竟然伤了他！
为了昌黎！
“唰——！”
璇玑沉静着将月轮抽出，看着上面沾染的血迹，蹙了蹙眉，抬手将其尽数洗去，而后看向司凤道：“之前是我的错，未能护住灏灏，但如今，你记清了，我不会在让你伤害我身边任何一人！而曾经你和花璃欠我的，我都会一样一样，尽数讨回来！”
最后一句，璇玑几乎是字字咬牙。
一旁的昌黎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他看着司凤腹部的伤口，又看了看身侧璇玑冰冷的下颌，眼中闪过抹心疼。
曾经那么一个纯良温暖的人，终究是被司凤逼的手染鲜血！
暗舒了口气，昌黎拉过璇玑，手中仙力翻涌，握上她持着月轮的手，将其收起。
“丫头，以后这种事我来便可。”
他说着，看向司凤寒声说道：“丫头的话帝君既是已听清，还望不要多做纠缠。不然我东天之尽千万仙将定然再次踏临东天帝君府，届时纵然帝君你仙力深厚，也难逃一死！”
司凤没说话，只是看着垂眸的璇玑，薄唇微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该说什么，璇玑这一刺，将他心中仅存的希冀尽数淹没。
他……终是伤她到如斯地步！
眼看着昌黎揽着璇玑远走，司凤眼中弥漫着无尽的苦痛，而腹部涓涓流淌着鲜血的伤口传来阵阵痛楚，却是如何都难以覆盖心中的酸涩。
东天之尽。
昌黎看着进了营帐便摔在榻上的璇玑，心中一惊，忙上前将人扶好，半靠在榻上。
“丫头，你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刚醒，灵力不济。”璇玑弯了弯唇，柔声道。
迎着昌黎担忧的目光，璇玑眼中涌上抹热气。
“昌黎，对不起。”
昌黎闻言愣了一下，下一瞬便明白璇玑为何这般说。
他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握着璇玑的手，柔声道：“丫头，我所做之事皆是我心之所想，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心甘情愿，你不必歉疚。”
璇玑摇了摇头，含泪道：“若不是因我之故，你怎会同他成如今这剑拔弩张之态。昌黎，这终究是我同他和花璃的事，不敢牵扯上你，更不该牵扯上东天之尽的仙将。”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更何况……”昌黎说到这儿沉寂了一瞬，看着璇玑的目光中带着丝丝的歉意，“更何况我同花璃还有些旧事未处理。”
璇玑闻言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昌黎同花璃竟是旧识！
“你……真的不打算和司凤回去了？”昌黎换了个话题道。
“回不去了。”
“你……还爱他么？”昌黎继续问道。
璇玑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中带泪，惹得昌黎无尽心疼。
“万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便忘，只是我真的累了，也恨极了。也许我可以不在乎他为了花璃如何对我，可我不能接受他对灏灏做的那些事！”璇玑说着，想到灏灏，心中更是一阵疼痛。
她神魂虽碎，却因昌黎来的及时，救回了一条命。
可她的灏灏，却是无论如何都再难寻回了！
想到那个赖在她怀中，一口嫩声稚语的孩童，想起那一声“娘亲”，璇玑眼中的泪便再也忍不住！
“无论如何，他们欠灏灏的，我都会尽数讨回！”
璇玑沉声说着，一双清澈的眼中弥漫着无尽的恨意。
昌黎瞧着，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会帮你！”
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情意将璇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