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楚涟被乔娅薇拉走,但临走前留下的憎恨眼神,却始终留在夏斐然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忽而感慨上一世的单纯,竟然连楚涟对她的百般应付都看不出来,这才酿出了最后的惨剧。
见夏斐然眼眸始终盯着楚涟离开的方向,季南成恶作剧般捏了一下她红肿的手腕,疼痛的感觉这才让她回过神来,眉头紧锁望着他,问:“四少这是做什么?”
“只是想作为过来人提醒你,有些人注定只是你命中过客。”季南成这番话说的颇有深意,如果不是夏斐然早有过经历,恐怕根本理解不透。
她知道,他指的“过客”就是楚涟,毕竟他刚才甚至连乔娅薇想打她一事,都视若无睹,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给予某个女人幸福的生活呢?
其实就算季南成不说,夏斐然也早就心知肚明,不过见他在说这话时,眼神中带着一抹苍凉感,夏斐然忽而心生好奇,她微笑道:“不知道被四少认定为命中过客般存在的人,又是谁呢?”
不知怎的,当夏斐然半开玩笑的说出这番话时,季南成的脸色竟在刹那间变的冰冷,仿佛这个问题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一般,他拒不作答,且漠然的盯着她,对小江吩咐说:“替她找药,如果让别的客人知道,夏小姐是在我季家遭遇欺负受伤,那恐怕对我们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是。”小江接到命令,立即跑去楼上找药了。
等泳池边只剩下夏斐然和季南成两个人时,见他脸色仍旧冰冷,夏斐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不禁有些后悔,毕竟刚才如果不是她,恐怕乔娅薇那一巴掌早就落在她脸上,想必导致多日脸颊红肿的结果肯定是逃不过了……
想到这儿,夏斐然踌躇再三,挡住想要离开的季南成,微笑道:“难道四少就不好奇,向来以温柔示人的楚涟,刚才为什么会对我大发雷霆吗?”
她自然不会将楚涟和乔娅薇躲在这里偷腥的事说出来,毕竟乔娅薇也算夏家人,很容易导致夏家声誉跟着受影响。
“我又必须要知道的必要吗?”季南成声音冰冷,目光更是冷漠的让人打寒颤。
好在夏斐然早就做好思想准备,这才面对季南成的冷漠不至于感到害怕,她继续笑道:“当然,因为楚涟怀疑我跟四少有染,认为我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会对我恨之入骨,我这样说,四少还觉得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吗?”
夏斐然的回答让季南成眉头紧锁,月色下,他看着面前带着带着玩味笑意的女孩,分明是跟季青青一般的高中生,他季南成就算饥.渴难耐,也绝不会对她下手,终究是楚涟太不了解他了。
“难道四少忘了吗?那天我离开季氏集团时衣衫不整,恰好被楚涟撞见,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局面,严格算起来,四少的确应该对我负责,不是吗?”夏斐然问道。
“那件衬衣可不是我送的,况且为了道歉,我也送了两套礼服裙给你,不过没想到最值钱的那条,今夜却穿在了乔娅薇身上,夏小姐,你还真是体贴,将最好的都让给妹妹呢。”
即使小江回来时,已将在夏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季南成,不过那件白色礼服是他按照夏斐然的气质,亲自挑选,至于红裙不过是陪衬,他依然很难不生气,可转念一想,他又为什么要生气呢?夏斐然身上的裙子值不值钱,配不配她,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何必多此一举,替她打抱不平呢?
“在四少看来是这样吗?”夏斐然微笑,她不愿浪费口舌多做解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清者自清的道理之上。
“难道不是吗?”季南成反问,眉宇间却透出一股倔强。
夏斐然不再言语,恰好小江带药膏归来,她伸手接过,强颜欢笑面对季南成,继续说:“想必四少十分忙碌,江秘书作为贴身秘书也是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药膏以后再还。”
“夏小姐你?”小江狐疑的想喊住夏斐然,不料,却并未能让她停下脚步。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拂面而过,等小江再反应过来时,只见季南成早已上前攥住夏斐然的手,只是生怕弄疼她似的,并没有太用力,但冰冷的眼神望向她皱起的眉心时,却流露出些许担忧,“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涂药?难不成要夏董事长来帮你擦不成?”
尽管季南成对夏斐然了解不深,但经过几次的接触,却也多少知晓她的性格,她自然不希望今夜的事被夏卫国知晓,否则又怎会故意将楚涟和乔娅薇接吻的事隐瞒下来,连他都不告诉呢?
她处处维护夏家声誉,只可惜乔娅薇跟她想法却有着天壤之别,季南成替她打抱不平,可他仅是个外人,很难时刻参与其中,也或许他看的出来,夏斐然的倔强从骨子里透出来,她根本不愿接受别人的保护和照顾!
“让谁来擦都好,四少就别费心了。”夏斐然想走,但季南成却阻拦,不肯让她离开半步,两人僵持不下,随后季南成强行将她拉到泳池边坐下,不顾她的拒绝,挤出一点药膏,小心帮她擦拭按摩着手腕。
小江还从未见过季南成对某个女人这样小心翼翼,除了那个人……
肿.胀的手臂被季南成捏在手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蔓延在夏斐然心头,前一世,她只觉得他是最冷酷无情的人,没想到这一世,竟给了他楚涟都未曾给过她的温暖。
“四少。”夏斐然轻唤着他的名字,颤抖的声音在季南成听来,却有股莫名的娇媚。
他眼神一冷,抬头,跟她的眉眼相对,在那个瞬间,季南成才发现,她身上艳红色的礼服裙才是绝配,剪裁恰到好处的裙角简直如同对她量身定做,一字肩的小心机设计更如画龙点睛般,让她整个人显得明媚又不失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