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夏虽然发着烧,又两三天没有进食了,却在被人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刹,本能的挣扎吼叫了起来。
但她的神思已经被烧糊涂了,即便勉力睁开了眼睛,也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只是凭着本能挣扎
她瑟缩在床角,慌乱中拿起一根晾衣架对着隋简和姜宝笙,喑哑着语调冷冷警告,不,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便僵持住了。
隋简不好对她用强,便转头看向言渡,等他示下。
言渡寒着一张脸盯着床角的顾西夏,眸色深深氤氲了怒气。
他突然朝着顾西夏走去,一把扯掉了她手中当着武器的晾衣架。
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也不管顾西夏如何挣扎,他仍旧将她牢牢箍在自己怀里。
她太瘦了。
所以并不费力。
饶是她一直挣扎一直用拳头锤他,用手挠他。
他也仍旧毫无反应。
她根本没有多少力气,所以打人也并不痛。
只是不知为何,当她的眼泪滚落下来,砸到他手臂上,浸湿了衣衫,贴到他皮肤上时。
他心里无端的升起一股挥散不去的烦躁。
顾西夏并没有挣扎多久,她就又晕过去了。
她老老实实的晕在言渡的怀里,像是一团火似的烧在他的胸口。
她身体向来很热,不似言渡,一向手脚冰凉,到了冬日尤甚。
他还记得那个冰寒的夜晚,她将他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似乎也是这般如火暖人。
那夜
想起那夜,言渡眉间嵌入的狠厉又深了几分。
柳医生诊所。
顾西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
她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正盯着自己,并且惊喜的喊了起来,阿渡,快来,小西夏醒了!
阿渡言渡?
顾西夏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大概是动作太大,她有些头昏目眩。
过了好一会儿,眼前模糊的景象才清晰。
入目皆白。
这里是医院?!
她看了眼握着自己手的老奶奶,不由皱眉,这是谁?
好孩子,辛苦你了,都是阿渡太混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放心,以后万事都由外婆给你撑着,你不必怕他!
老奶奶慈祥的看着她,眼神怜爱,语气温柔。